好在姜遥岑只是将她虚抱着,甚至在大氅里给她尽可能留出更多的空间,只是把她轻揽进怀里。
还有,该死的,那个原本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公子,现在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苏如画有冲动想推开姜遥岑的下巴,想想还是算了。
姜遥岑衣裳被勾破,手臂被划伤,此时也顾不上了。还有手掌,已经被藤蔓刮得血肉模糊,看了看又放下,他知道苏如画的手也是这样。
苏如画隔着里衣感觉到姜遥岑的肌肉和心跳,自己也心如擂鼓。
姜遥岑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温热的,痒痒的。顺着她的发顶,也抚到她的耳尖……
那呼吸让她觉得酥麻麻的,苏如画觉得自己的耳尖一定是烧起来了。
而她手下是姜遥岑胸膛,胸膛里心跳震得她手都跟着咚咚的抖。
苏如画想转过去,她宁愿面对冰冷的山壁,可是她刚一动,头上传来姜遥岑的声音,“如果苏姑娘觉得不适,姜某把大氅脱给姑娘可好?”
姜遥岑说话时空气微微的抖动,让苏如画感觉一麻。
“啊?不用不用。”苏如画立马老实了,她可没想把姜遥岑冻死。自己能忍忍,肯定能。
她马上调整了自己紧张的肌肉,让肩腰背都放松下来,安安生生窝在了姜遥岑与岩壁之间的一方小小天地里。
心里默念着“既来之则安之”,对,安之!
外面寒风呼啸,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却温暖如春。苏如画感觉脚下越来越冷,而身上越来越热……
直到传来流年的喊声:“主子——主子——”
“别喊了。”一道清洌的年轻声音在苏如画头顶吼出,“先给我送一身冬衣和大氅来。”
这吼声她听过,山崩时他们一起在门板小舟上,那时吼得是军歌。
上面传来流年激动到发抖的声音,“主子——你在……”
“没死!”姜遥岑又吼了一声,苏如画觉得他这声音怎么有点咬牙切齿。
流年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内容,“主子是要冬衣吗?”
“还有大氅。”姜遥岑的吼还是那么清洌。
流年顺着声音还真看到了主子,只是主子贴着崖壁的姿势怪异,好像在护着什么宝贝,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急忙去找主子的行李。
流年顶着风好不容易把主子要的衣物送来,兵卒也把绳子找来,流年捆了衣物顺下去。
流年在上面喊,“主子,绳子固定好了。”
不想崖下主子传来的话是:“找地方躲风去吧!等喊你再拽绳子。”
啊?!流年一拍脑门,苏小将军还在崖下,主子是要带小将军一起上来。
看着流年一走,姜遥岑把外衣递给怀里的苏如画,“穿上。”
苏如画紧贴崖壁穿上姜遥岑冬衣和大氅,因为虽然崖壁冷,但只有这里还能站住,不被大风掀倒。
可是低头再看看自己让藤蔓刮得全是伤的手,这要怎么顺着绳子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