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主簿:“也就是说你没问过她的意思?”
“她若不愿意,她可以休我!”姜遥岑回答得非常干脆利索,显然之前就想到这个问题。
邹主簿愣住了,他真没想到姜遥岑会说出这样的话,“女娘真的可能休夫吗?”饶是主簿博学,也没听说这事。
“她是县主,她——可以——休夫!”姜遥岑认真而郑重的解释,可是为什么说到休夫心头会钝钝的疼?
邹主簿再次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眼中皆是赞赏的神色,点头道:“那需要我这师父做什么?”
“作为长辈允下婚事。”姜遥岑的声音充满了恳求,眼中含着泪。
邹主簿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行,那为师允了。”
这一刻,姜遥岑的泪终于再忍不住,他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多谢师父!”然后起身匆匆离去。
邹主簿看到了地上的两点水渍,愣了会儿神,喃喃了一句:阵前收妻,死罪!
阵前的风带着肃杀之意,姜遥岑走在风里。
阵前收妻,姜遥岑当然知道那是四渊军规中列在死罪中的一条,他不怕苏如画会休他,他不怕被休了丢人。他心中无惧,因为他知道根本等不到苏如画休夫。
可那又怎么样?他想要开口的事,一直没能说出口,现在说出来了,很好!他说出来了——他心悦她,心仪已久!
他原本以为可以等等,再等等,以后还有机会认真和她说。可没想到是自己错了,别说机会了,人都随时会消失。
好在,他现在说出来了。
姜遥岑回到主帅大帐,叫来还活着的十七个宋河村的人,“我才向将军的师父下了聘,求娶你们宋河村苏氏女,苏如画为妻。”
帐内一片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战甲摩擦声。以葛三为首的十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姜遥岑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他继续说:“你们当初也是看着她撕了袖子,于泥泽中救了我姐弟三人性命的人,也许是上天早就注定,就该是我娶她为妻吧!”
葛三深深的看了姜遥岑一眼,“如果画儿醒了不愿意呢?”
姜遥岑却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现在是圣上亲封的县主,四渊从开国就有公主休夫的先例,她若不愿,可以休了我。”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这是早已经想好的回复。
葛三听了这话,额角一跳,心中暗叹:这小子诚意够足,这都想到了。
他其实明白姜遥岑的苦心,不仅仅是为了能够给苏如画取箭,更是因为他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