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越王一直面容冷峻刚毅,肤色因早年征战而略显黝黑,却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洞察一切,透露出武将特有的警觉与果敢。
可是此刻他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他原本挺直的脊背佝偻着,承受着无法言说的重负。
脸色苍白,眼眶深陷,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凌厉,甚至光彩都不复存在,只剩下空洞、迷茫和无尽的哀伤。
他的手紧握又颤抖,低垂着头,眼神里流露出的居然是——不舍与脆弱。
翟珲打量了越王之后,才看到地上白布。透过那布隐约可以看出下面盖得是一个披盔戴甲的人。
能让越王如此失态,这么短时间就失去往日光华一般,翟珲猜,难道是丧子之痛?他再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那这白布之下应该就是两位公子之一。
翟珲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只是看起来不像悲伤,更像是一个微笑*。
他绷直了唇,几步上前,“王爷,这位是……”
越王抬起眼睛,看见是翟珲,抖着唇说:“千里,他们杀了千里。”
翟珲神情一肃,“好大的胆子!是谁?”
“姜,遥,岑!”越王说起这个名字,一个字一个字都要咬碎了吞下去的恨意。
躺在地上的可是千里啊!他,比他那出色的哥哥更令越王感到骄傲。
这个儿子有着安邦定国的雄才大略,他是越王想打下这片江山后,最渴望将一切传承给的儿子!
然而,此刻他却静静地躺在那里,再也不可能醒过来。
越王心如刀绞,悲痛欲绝,谁能理解一个父亲失去最心爱的儿子的痛苦呢?
翟珲心中一抽,天下就只有你会因失去至亲而伤痛吗?面上却没有显出半分,就连这个想法也是一闪便被他抛下,面容哀戚的跪在了尸体旁边。
“二公子走好,在天有灵看好,珲定为你报仇。”说完翟珲也没有起身,转向越王道:“王爷节哀,珲只问一句:接下来是发丧,还是报仇?”
越王猛得抬起头,对,要给儿子报仇,现在!“把二公子送回越州府宅子,停灵七七四十九天,本王要在这四十九天里给我儿报仇!”
翟珲:“珲这就去安排。”
“好,传令下去,一刻钟后拔营,急行军追击敌军!”
“是。”翟珲起身退出了越王的营帐。
翟珲步出营帐,他的脸上写满了哀伤,深沉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痛。他缓缓开口,吩咐道:“来人,把二公子送回越州府越王府中,停灵四十九天。多请些高僧到府里超度,越多越好。”他的语气低沉而坚定,任谁都听得出每一个字承载着沉重的哀思。
小兵迅速行动起来,翟珲则站在原地,目光望向远方。今天是除夕,本应是与家人团聚的日子,然而战乱却让他们无法与家人团聚。
凭什么?就为你一己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