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珠看着软软的可爱又无害,厉害起来却是另一种让人心寒,她会笑咪咪轻巧的说“卖了吧”,全不管他们这些下人被卖了会是什么下场。
小丫鬟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只是……”她很害怕,可是又不敢说,身子都不自觉有些微的抖。
戚玉珠看到她这样子,猜到了什么,“可是你姐姐和你说的?你不敢告诉我?”
这小丫鬟是个家生子,她亲姐姐是在父亲房里侍候的。
小丫鬟一个头磕在地上,“主子饶了我们姐妹吧!是我姐姐说的,听到老爷和夫人说表公子他阵前收妻,是个死罪,只有先一步娶了小姐,让阵前收的那个不算,才能免了罪。”
戚玉珠一听笑了,这事要是真的,那不是好事吗?全家人还瞒着她干什么啊?
伸手指在小丫鬟额头上点了一下,“我是你的主子,以后有事不许瞒着我。起来吧,走,回去看姑母。”
说完一转身,步伐轻快,心情愉悦的走了。
戚玉珠这下知道了前因后果,觉得表哥只有娶自己才可免死罪,那还有什么说的,自己都算不上是高嫁了,这是有恩于表哥呀!
戚玉珠心里高兴,问了一句:“二表哥的院子是叫‘云岫院’吧?”
小丫鬟想了一下,确实是,忙点头,“是叫云岫。”也不知道姑娘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现在要过去吧?小丫鬟捏了一把汗。
戚玉珠完全没注意刚才问的话有什么不妥,心里想着已经开始飘飘然,当自己马上就是云岫院的女主人了——那现在是不是半个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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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春风轻轻拂过,漫山遍野的绿中,点点野花肆意的开着,好像从来没有过战争,从来没有过杀戮。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所有人的身上,没有偏私。为这几万人的队伍增添了暖意和生机。
苏如画身着戎装,策马前行,带领兵卒向五安县行进。
几万人的队伍中,将士们的脸上带着征尘和疲惫,也带着胜利的欣喜,所有人眼中都有着光。
作为一位将领,苏如画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不只是征战,也要确保地方的安宁。
所以,其实她有些事很发愁。
就在这时,邹主簿骑着马到了她身边。
苏如画一看师父过来就知道是有事要说,放缓了速度,与师父并辔出了大队。
师父面容沉静,总是不急不躁,眼中透露出对眼前这个徒儿的关心和期待。他缓马行苏如画面一侧,声音不太大的问道:“想过越州境内怎么办吗?”
苏如画闻言,用力锁一下眉头又放开,用同样不会被太多人听到的声音回道:“师父,我正为这事发愁呢。以前只专注于征战,对这些治理之事并不熟悉,但现在想不管都不行。
徒儿虽不懂朝政,但想也知道圣上肯定会派人来接管越州,可是安派接管人,接管人再到位,少说也得月余,多则三五个月没准,越州这边总得有人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