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秦国了解,高钊这几年扩军增容,最起码有精兵十五万,就算扣除荀月前受苻文指使派去夜袭汉营的几万老弱病残,也应该还有十万可战之兵。
五千?傻子才不会相信呢!
听高钊弦外之音,无非是想让秦国大包大揽,独自承担抵抗汉军的任务,打退汉军后,他高钊坐享其成。
还没等正主苻文开口,呼延无忧目露精光、眼含愠色,立即起身,极力压低了嗓门,怒喝道,“高钊,我大秦将士不远万里前来驰援,你不出一兵一卒,想空手套白狼?你敢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么?”
高钊耷拉着脑袋,不出一言。
赵安南赶忙从侧面扯了扯呼延无忧的佩刀,呼延无忧这才回神:对面好歹是一国之君,自己对高钊,应该有起码得尊重,而且,自己的主子苻文还没有开口,你呼延无忧站起来指手画脚,多多少少有点僭越权力了。
呼延无忧反应过来后,立即歪头拱手,对高钊致歉,也不管高钊如何回答,便心不甘情不愿地落座,歪着脑袋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入席以来始终静处观人事的凌霄开了口,但见这凌霄虎躯一动,起身拱手,“大元帅,两位将军,我王性格守礼谦逊,自不愿在天国面前自夸。我高句丽国三面临海,山泽无物,属贫苦之地。苦日子过惯了,我国百姓自然养成了彪悍尚武的民风,无论妇女老幼,个个悍不畏死,下马能耕、上马能战。殿下若说能战,我高句丽国有五千带甲,不下当年魏武卒,殿下若说可战,我高句丽全国百姓皆可上马一战,足有百万之众!”
赵安南咧了咧嘴,附在苻文耳朵道,“见过吹牛的,没见过凌霄这么能吹牛的!我自觉喜欢吹牛,今儿个遇到高钊,可算是甘拜下风了。”
苻文干笑了一声,心道:此话夸口成分严重,但凌霄能在弱势之时,仍然说出等强壮国威之举,不得不令人佩服。
苻文、赵安南、呼延无忧三人,一个在思考大政方针,两个懒得听凌霄胡诌八咧,渔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凌霄对秦人的冷漠不予理会,他顿了一顿,又说,“此番大汉兴师问罪,兴的是什么师?问的是什么罪?在座的都是天资聪睿之人,难道还需要我在此向诸位一一道明么?”
苻文心道:好一个祸水东引!
不必多说,兴的自然是讨叛之师,问的,自然是背弃盟约之罪。
而这件事,归根究底与大秦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