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惜命如儒生爱名,反成累赘困人困己。
果然,那持刀老狗见我这致命一击袭来,自己心觉性命堪忧,立即收起了澎湃刀势,猛地收回气机,长刀一横,全力抵挡我运出的三尺水剑。
五位族长的性命之危,立刻告解。
我的化形水剑与持刀老狗的环首刀相触,空气先是凝滞,片刻间传来几声炸响,客船之下,水浪乍起,水花四溅到持刀老狗的衣衫,让他彻彻底底被浇成了落汤狗,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五大家族的族长被掀起的巨浪卷得老远,巨浪裹挟的能量,让他们瞬间昏厥,顺势各自漂浮在水面上,生死不知。
我余光微瞥,眉头紧蹙。
不管是死是活,我是尽力了,活着最好,死了....
我程淳赔他们一条命就是了。
持刀老狗轻甩河水,紧盯着我,冷笑一声,蔑视道,“我的程大人,你倒是不傻,懂得声东击西,不过,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你是致物境界,老夫也是致物境界,老夫是百战沙场的武夫,你却是空怀境界的文弱书生,你自认为打得过老夫?呵呵!”
我自知与他对决,几十招之内,不让人难落败,但俗话说得好,打仗打气势!
我负手而立,衣袍猎猎,面色平静,冷笑道,“战局刚开,此时定论胜败,有些为时过早了吧!怎么,江州牧就是这么教你们做事的?”
持刀老狗蔑视地看着我,狰狞一笑,“比武如战场,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战场之上,若无白起、韩信之神将,强必胜弱,绝无转机。可惜,程淳,你并不是白起、韩信,你只是一个自大骛远的赵括!”
“呵呵,我程淳是什么样的人,就不劳你在这多嘴多舌了!”
反驳过后,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江州牧也太过心急了些,怎么,还未封王,便想着开始诛杀异己了?”
“程郡守,程淳大人,你对我,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持刀老狗嘴上功夫也是了得,他手中环首刀舞了个刀花,冷淡看我,说道,“老夫不过一届江湖草莽,年轻时在江湖上烧杀抢掠,厌倦了刀尖舔血的生活,于是藏刀归隐,终年泛舟于淮河之上,与江州牧毫无瓜葛。只因今日见不得你程淳背地里阴人的肮脏手段,所以才站出来伸张正义,程淳,可不要妄自猜测污蔑他人,免得误人子弟。”
我心中暗嘲这套说辞站不住脚,面上却微笑说道,“哦?现在的江湖水深鱼大?随随便便一个江湖草莽便是致物境武夫了么?况且,你一个江湖草莽,也敢擅杀朝廷命官?”
持刀老狗阴森冷笑,“奸佞之徒如过街老鼠,阴人之辈如牛背蜱虫,人人痛恨,人人得而诛之,我江湖侠客义不容辞?更何况,哼哼,人间万事,官府能管几多啊!”
说完,持刀老狗也不等我回话,熟稔操着那把环首刀又向我疾扑而来。
同境界下,文人必败于武人之手,我自认为也不能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