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这泼夫。”
钟怀珏被彭氏掐得皮肤泛红,她目光扫视一圈,屋内的丫鬟们都低着头佯装没看见。
她沉声道:“松手。”
屋内到底人多眼杂,彭氏发泄了一阵,给了她面子,松了手。
钟怀珏好女不跟男斗,环住彭氏道:“佑哥儿是我亲侄子,二姐时时挂念着他呢,他如今找上门来,我自然要照顾一二。”
彭氏瞪她:“你倒是念着血脉亲情,那信哥儿怎么办?”
“我如何会不把你和信哥儿放在心里?你难道就不想信哥儿嫁到京城去?”
钟怀珏牵着彭氏在一旁坐下。
说起京城彭氏就来气,锤了钟怀珏一拳:“我难道不想,怪谁?”
是他命不好,嫁给一个如此不思进取的妻主,害得他的信哥儿也只能在清河县里找妻主。
钟怀珏摸了摸鼻子,不吭声。
她头顶老娘和两个姐姐都在朝廷当官,自打记事起她便没啥上进心,只想当个舒舒服服的纨绔,奈何家里三座大山压着她,让她不得不装乖卖巧。
好不容易来到清河县当知县,头顶没人管,手下还有个处事妥帖的下属,她待得舒服极了,自然是不想再调任了,谁知道到了新的地方会是个什么情况?
但她是舒服了,却连累了她的夫郎和孩子们也只能跟着她蜗居在这个县城里,和夫家相隔万里,多年不能相见。
所以,她对彭氏是有点愧疚之心的。
她拍了拍彭氏的手,劝慰道:“你之前不是担心把信哥儿送到京城去,我家里人不会为他尽心挑选一门亲事吗?”
钟怀珏笑道:“你看,如今我找到佑哥儿,到时向我二姐递个信,她知道了,保管会嘱咐二姐夫尽全力为信哥儿寻一门好亲事的。”
彭氏闻言,表情好上不少,点头道:“妻主说的有理。”
如果能为信哥儿换一门好亲事,他也不是不能对钟佑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钟佑干的事实在离经叛道,着实挑战他敏感的神经。
他闭目道:“让那钟佑在府里住几日也行,只是不能太久。”
钟怀珏表面上自然是道好。
但实际上,心里想着,她的亲侄儿想住多久住多久,先把彭氏稳住再说,免得他待会对她侄儿甩脸色。
……
钟佑洗漱罢,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花厅用膳。
正中间一张圆桌,钟怀珏坐在上首,她左手顺位第一个位置坐着彭氏,第二个位置是两人的嫡女钟仪,右手顺位第二个位置坐着钟信,第一个位置是空着的,显然是留给钟佑的。
果然,钟佑行过礼后,钟怀珏便让他在她右手边坐下了。
只有钟怀珏的正君和嫡出的孩子们能和她同桌用膳,她的其他夫郎们则轮流侍立一旁为几人布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