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灵，我告诉你他当时在想什么。”
他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紫胤口中的猜测，他的话我是相信的，他最擅长揣测人心。
“因为他……啧啧啧，因为他也知道，他爱的人只有暮烟从不是你！”
“够了！够了！”
我刚要发狂却被紫胤不动声色的按住了手腕，他的眼底泛起一阵猩红。
“为了一个从未爱过你的男人你要死要活，所以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废物！”
“对对对，我是废物！我一直都是废物，从小我阿娘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因为我是一个废物！一个怪物，所以我连累我哥哥入神界天为质，因为我是一个废物，所以除了阿父和阿姐，没人会真心对我好！因为我是一个废物……我是一个废物！”
我好冷……
我用尽全力扯开了紫胤的手，整个人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
“我好爱他啊，可是为什么我今日那么恨他，我宁愿他一直赖着我，也不要这个时候给我这封和离书！”
紫胤忽然沉默了，他缓缓想要走向我，却发觉我下意识的后退，也咬着嘴唇驻足了。
“他是看到了暮烟，仿佛是暮烟告诉他给我自由对不对？我这一生得到的爱情和如今的自由都是暮烟那个死人恩赐我的，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一滴泪缓缓从紫胤的眼眶划落了下来。
“我自由了……噩梦真的结束了吗？我的孩子……”
“阿容，我们终于有了孩子了……不……不……”
我彻彻底底绝望，整个人打破了心底所有的防线。
砰，紫胤忽然紧紧将我拥入怀中，仿佛用他的身躯挡住了我即将爆发的缺口。
我只觉得我的耳畔安静至极，唯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夫人，你应该欢喜才是。你挣脱了这场噩梦，你真的自由了。至于你的孩子，只要你在神族站稳脚跟，他何愁前程？阿容也好，祈寒也罢，无非是梦境一场，聚散终有时。”
我想推开他，却发觉他犹如禁锢一般不肯让我挣脱。
他鼓起勇气按住我的头，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头。
“你是慕容氏的女儿，你可以哭，可以绝望，可以不择手段，可你不能留恋过去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怨妇，为了一个负心人蹉跎一世，你不是想要东宫太子妃的位置吗？我给你，只要你明白如何在神族生存，微臣不介意做你手中的刀。”
“你是可怜我吗？”
“不，我是可怜我们，可怜这芸芸众生，终都不能得偿所愿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