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儿俏脸平静，轻声道：“当年北冥幽父子背叛晨玄，其中误会，晨玄早已知晓。”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为晨玄所做的一切，其实并非晨玄所愿？”
嗯？
灵绮细眉一皱，脸色稍稍难看了几分。
就是这个！
当年之事，她凭借绮罗转生秘法，以傀儡骗过北冥青锋，最终将北冥幽父子背叛的消息暗中传递给了南无双。
为了陆晨玄，她已经是倾尽全力，自认为并无任何过错。
可是……
晨玄知晓事实真相之后，为何对自己冷若冰霜？
苏离儿显然是知道什么！
“我相信晨玄，正如晨玄对我的信任。”
苏离儿注视着灵绮的双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当年他无敌仙界，即使北冥幽凭借仙朝气运，也仅仅是和晨玄旗鼓相当。”
“如果是我，知晓北冥幽父子谋划伏击之后，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因为……”
“我会自爆陨落，不惜一死，让晨玄提前警觉！”
身处异地，两心同！
那时候，陆晨玄率领玄天军，讨伐北界叛逆，中了北冥幽和北界王申屠原联手设下的奸计。
灵绮也好，南无双也罢，但凡陆晨玄信任之人，全部被北冥幽暗中囚困，根本无法向陆晨玄传递消息。
这也导致……
直到皇极殿之战爆发，陆晨玄即将殒命，南无双才刚刚赶到，为陆晨玄争取了最后一丝生机。
如果把灵绮换成苏离儿，结果必定会截然不同。
要知道，当时的灵绮仙子，一旦香消玉殒，陆晨玄即使身在北界，也必定会立刻知晓！
灵绮身在紫薇皇城，戒备森严，居住在战神宫内，又有仙王强者保护，谁能将她杀死？
可想而知。
除了北冥幽父子，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灵绮的生命安危！
“昔日百万玄天军袍泽，几乎全部战死沙场，无怨无悔。”
苏离儿垂下目光，语气平淡：“晨玄为他们留下传承，为他们报仇雪耻，为他们洗刷冤屈，同样不惜一切。”
“我身处险境，晨玄拼尽全力，即使强敌林立仍旧一往无前。”
“而我，为晨玄献祭自身，又有何不可？”
“你做的当然不算有错，那是你的选择。”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易地而处，晨玄会不会以死传讯？”
“从那一刻开始，晨玄对你的信任，就已经悄然崩塌！”
唰！
灵绮脸色剧变，娇躯忍不住微微摇晃。
信任……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晨玄要的，是一份生死不渝的真挚情感，是最纯粹的信任，容不得半点杂质。
在这一方面，自己终究是比苏离儿差了一筹！
“所以，我们之间的博弈，其实早就已经分出胜负。”
苏离儿走出凉亭，回头看了一眼灵绮，轻声开口：“我只是三青城苏家的平凡女子，能够成为晨玄的妻子，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晨玄从来没有嫌弃我是他的累赘，不仅仅是因为爷爷将我嫁给他，也不是因为爷爷对他有救命之恩。”
“而是因为……”
“我这颗心，这条命，已经全部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