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书房只点着一盏台灯，照亮了青年的半张脸，令眉心本就不明显的痣此刻更是有些看不真切了。
他的手边摆放着一杯还冒着气的热可可，以及成堆的尚且来不及处理的文书。
他靠坐在椅背上，狭长的蓝眸静静的注视着天花板，手中捏着一管剔透却隐隐泛着银色光芒的试剂，正是前一天开会时候穆叶归从道霖那里拿来转交给他的基因稳定剂。
水戚敛下眼微瞥了一眼手中的那管试剂，神情在灯光下显得越发晦暗不明了。
“骗子……大骗子……”
今天早上他拿着这管试剂去找道霖，却得到了一个令他不愿听到的答案。
8小时前。
“道霖，这试剂……”水戚进门后就拿出那管试剂想要对道霖说什么，却被道霖打断了。
道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背对着水戚坐在试验台前的椅子上头也没抬的说道，“基因稳定剂，穆叶归没跟你说吗？”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做不出来吗？”水戚脸色难看了几分，道。
“理论在得到实际答案后会改变，当初是做不出来，但是在我看到你的基因序列之后，我能做出来了。”道霖慢悠悠的转过身看了水戚一眼，神情带着丝丝复杂。
水戚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他很清楚道霖不是一个会开口说大话的人，也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改变结论的人，所以问题一定是出在他的基因序列上。
“水戚，我见过你的基因序列，虽然顾殊容的记忆我拥有的不多，但这串基因序列就像是印刻在我骨子里一样无法忘却。我甚至难以想象有朝一日我竟然还能看到它，曾经……顾殊容把它弄丢过。”
道霖抿了抿薄唇，又复说道，“水戚，你确实是我该负起的责任。”
“好恶心，道霖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水戚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抬眸定定的注视着道霖，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