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一事无成,也终于一无所有。
耳畔传来达玛尔河波浪此起彼伏的韵律,这条被阿塞莱诸部落视作母亲河的伟大河流,不同于北边那些时而泛滥,时而偃旗息鼓的河流,她总是这样的平静,就连汛期也不过是将手轻轻拂过河畔的土地,为他哺育的子民留下一片片肥沃的耕地。
她是这样的伟大,阿塞莱人也常常将静谧的达玛尔河写入他们的歌谣,她是阿塞莱人共同的母亲,是真主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中嵌入的一缕生机。
努勒丹耳边的波浪声缓缓凝聚成某种熟悉的韵律,那是曾经母亲在自己耳边轻声吟唱的童谣。
不知怎的,似乎是神赐予了他某种莫名的力气,在原地枯坐一整天的努勒丹突然有了力气重新撑起他的身体。
那些被木杖击打过后留下的暗伤依旧隐隐作痛,可那耳边传来的声音却仿佛有着治愈一切的力量,足以让努勒丹暂时忘却身体上的疼痛,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的走向不远处的达玛尔河。
河水依旧那么平静,努勒丹不做迟疑,双腿迈入缓缓流淌的河水,稍显冰冷的触感瞬间淹没了他的脚踝,再次看向这条壮阔而又慷慨的的河流,努勒丹的大脑此刻无比清晰。
或许单纯的他依旧无法理解为何扎拉克老爷会那样对待自己,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提前向扎拉克老爷透露巴拉科尔他们的计划吧。
可那已经无所谓了。
自己不是一个好的奴隶。
那至少,做一个好的儿子。
血债,必要血偿。
……
阿瓦尔最近的心情总是不怎么美好,塔里克虽然注意到了自己姐姐的情绪异样,可他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说到底,女孩的心思也不是他能猜透的。
加西拉城的工作在战后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加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