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卢伊汉总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这件事怎么都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同斥候汇报的那样,乌瑟莱姆堡外满地都是烧焦的木头,依稀能看出营寨和攻城武器的模样,而帝国人则早已经不知所踪。
“会不会是虚晃一枪北上围攻弗林托格堡去了?”
卢伊汉还是不愿意相信帝国人会就这样白白放弃进攻巴旦尼亚的机会,但自己方才的猜想仅仅是刚刚冒了个头就被卢伊汉否定了,帝国人一来不用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还跟自己这边玩心理战,二来瓦兰迪亚人正在围攻弗林托格堡,帝国人事先又没有跟瓦兰迪亚人打招呼,两军虽然有共同的宣战目标,但本质上连互相中立都算不上。
亲眼所见,卢伊汉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们走吧,回去通知梅利迪尔酋长他们,我们有新的至高王了。”
……
“不可能,我绝不同意!”
肖农城的主城大厅内,梅利迪尔,卢伊汉,以及其他幸存氏族的新任族长汇聚一堂,当卢伊汉讲所见所闻全部告知众人,并且提议履行金帐汗国使者来到时自己一众人所答应签字的条约,尊奉拔都为巴旦尼亚新任至高王。
然而卢伊汉的话音刚落,场中就响起了激烈的的反对声。
卢伊汉循着声音看去,发现是芬·埃因加尔家族的新任族长卡费德,只见他愤然的站起身,环顾四周,随后看向卢伊汉怒目圆睁道
“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卢伊汉先生!?让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异族佬来戴我们巴旦尼亚人的王冠?我们在这片高地,这片大陆上生活了快有上千年了,即便是在帝国势力最为鼎盛,国家,民族局面最为危险的时候,巴旦尼亚的王冠都依旧戴在巴旦尼亚人的脑袋上,而如今不过是一个可悲的下流叛徒联合一群狡诈贪婪的佣兵,就逼得我们竟要到卖掉王冠的程度吗?!”
“注意你的措辞卡费德酋长!”卢伊汉三四十岁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又如何能容忍对方将如此难听的侮辱词汇加在自己身上?何况这就差把一顶卖国的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了“这是契约,是约定!我们和金帐汗国的条约写的清清楚楚,如果他们能让帝国人退兵,解我们的燃眉之急,我们就共同承认拔都汗对巴旦尼亚王位的继承权,这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别忘了,你可也签了字的!”
“你说的什么屁话!”卡费德重重的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砸,铁环箍的木杯竟是当场碎成好几片。“我们手中是没兵了吗?是没钱没粮了吗?!今天又有300多个山林中不在籍的野人想要加入我的部队来共同对抗瓦兰迪亚人,我们的人民同仇敌忾,我们的战士斗志高昂,可现在,我们和瓦兰迪亚人的决战打都还没有打,你就要在这里迫不及待卖掉王冠去换取他人的庇护吗?你这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