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在旁边无奈苦笑,这也就黑夫能干出这种事来。雁过拔毛,就是块石头也得榨出二两油来。敢用内史的车驾拉粮食,这说出去了谁敢相信?
“喜君,你的车也别浪费。”
“诸位,快谢谢内史与喜君。”
“拜谢内史,喜君……”
不愧是你啊!
喜苦着脸,也是没辙。
高帽都已戴上,能咋办?
拉呗!
……
他们沿路而行,不紧不慢。
农夫赶着马车,先一步离去。
待无人后,叶腾脸色瞬间垮下来。他转头看向在旁边作陪的喜,“好你个县令喜,治下有此兴农之法却是藏私。你可知因为你的一己私心,导致我大秦损失多少粮食?”
“下吏知错。”
“这和喜君没关系。”
“怎么?”
黑夫抬手作揖,“正所谓因地制宜,以尽地力。地区土壤不同,皆有不同。是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不加核验一味仿造,必受其害。况且农事非一朝一夕,喜君也是将云梦当做测试之地,若真的有用再上禀秦廷。”
“你不必为本令辩解。”喜平静作揖,认真道:“错便是错,无需理由。喜的确是有私心,甘愿受罚。”
“回去……”
“我抄!”
“抄什么?”叶腾皱眉头看向黑夫,而后挥手道:“本君说回去把这几年云梦户数田亩粮产整理好,老夫明早带回。”
“唯!”
叶腾只是稍作训斥而已。
这事他没法管,也管不了。
皇帝亲自处置,哪轮到他?
他看向前方感慨道:“本来老夫还有诸多问题,今日所见也是终于知晓。难怪城中的走卒小贩大部分皆为妇孺,皆因壮男在田中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