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南,天地炙热一片。
顾正臣擦了擦汗水,看着被砸伤的宝船,叹了口气。
大型蒸汽机的重量足有五万多斤重,这还是主体,没有计算可以事先安装在宝船里面的器件,如此一个庞然大物运输都是个困难,更不要说吊装了。
即使是有三脚架,利用了滑轮,还需要超过二百人协作,这东西需要小心安装,可这一次事故倒好,宝船的龙骨都给破坏了不少,即便是修复,也不敢轻易拉去大海之上远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蒸汽机虽然受损,但并不影响运作,尚可使用。
一个时辰后,萧成匆匆而来,对顾正臣道:“汪长凳的家眷找到了,确实多了一笔钱财,但其家眷对汪长凳的去向一问三不知。人已带来,可要盘问?”
顾正臣点头,亲自出面审问了一番。
汪长凳的家眷只剩下了一个妻子、两个未成年的儿子,没有父母在世。
面对顾正臣极具压迫的审问,汪氏回道:“他确实拿过一笔钱给我,说是之前协助格物学院安装蒸汽机的赏赐,有五十两,后来龙江船厂出了事,他匆匆回了一趟家,什么都没说,就抱了抱孩子,然后带了个包裹便走了,我问什么他都没说。”
顾正臣问道:“最近半年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去过你们家中吧?汪长凳手底下的匠人、劳力、长官什么的?”
汪氏蹙眉。
汪长凳的次子,年仅十岁的汪扁担开口:“孙伯伯去过好多次,每次都带了好吃的糕点,还有一些用过香料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