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其枝已跟着主子走了,其花提醒还留在原地的主子:“小姐,二小姐与表小姐都走远了。”
“走吧。”曾重锦真是拿妹妹没办法。
曾重荣拉着孟十三来到事发的石桥上,叫声也引来了其他游人,渐渐石桥上、桥两端的水廊,都站了不少看客,与水廊另一头的水榭凉亭中的人,也起身往这边望。
孟十三看着桥上叫喊得最大声的翠裙婢女,此人呼救得最卖力,且一直往凉亭那边望,也不知在望什么人。
“小姐,那是乔家小姐的丫鬟。”宝珠顺着孟十三的视线看去,很快在孟十三耳边说道。
“哪位乔家小姐?”孟十三明眸一转,她的视线落在掉下桥,此刻在水里扑腾挣扎的女娘脸上。
年岁与她相仿,面容娇嫩,模样尚可,满头钗环,落了水,形容狼狈,一双眼与其婢女一样,也时不时往凉亭那边望。
凉亭在此女娘落水的这一边,恰恰能让其望到那边的亭中之人,亭中之人亦能望到这一边的桥上桥下的情形。
宝珠回道:“镇南将军之女,乔桑,年十五,是乔府长房唯一的小姐。”
“唯一?”
“嗯!她的父兄都在岭南,去岁她的兄长及冠,本是要回京行冠礼的,岂料临行前不慎被一条毒蛇咬了,于密林之中未得到及时的救治,英年早逝了。”
“乔家长房就他们兄妹俩?”
“嗯!而且小姐我跟您说,这位乔小姐一直想嫁给陆二公子!”
孟十三微惊,看来孟美景所言非虚,陆罗虽有恶霸之名,并非各府夫人眼里的佳婿,却凭着一张俊逸的脸,勾了不少闺中女娘的魂。
这会儿再看落水的乔桑,略一思忖,再结合在下面水廊得四表姐凑巧指给她们看时,刚好看到了事发的经过,她觉得这还真是一场精心准备的戏码。
如此想着,孟十三及时反拉住见无人施救,尽在瞧热闹,便想下水去救人的曾重荣:“五表姐莫急。”
“怎能不急!乔家小姐都快沉下去了!”曾重荣不明白孟表妹为何要拉住她,且她竟然挣不脱孟表妹的钳制!
孟表妹的力气何时这么大了?
又想到此前孟十三的种种壮举,她瞬息释然,看来孟表妹与母亲说的身体已康健许多,乃是实话,而非宽慰之言。
余小太医的医术,颇为青岀于蓝胜于蓝的传闻,她本以为难免有夸大之嫌,眼下想来,是她门缝里看人了。
“看,那边有人来了。”孟十三示意曾重荣往凉亭方向看。
曾重锦刚上石桥走到孟十三与曾重荣身侧,便听到这一句,不由也跟着看去。
站在石桥正中的姜子瑶见乔桑落水,全程无动于衷,反正又不是她让乔桑掉下桥的,她冲习嫣婈挥鞭子,那是因着习嫣婈欠打,哪里晓得站在习嫣婈身后的乔桑,突然就掉下桥去了。
与她无关,怪不到她头上。
姜子瑶瞥了眼她一鞭子下去,被她吓得抱头蹲地哆哆嗦嗦的习嫣婈,一抬眼,便看到了从凉亭那边快步走往这边的陆罗,她立刻兴奋地挥手喊道:“表叔!”
此高声一呼,引得围观的所有人都往凉亭方向看。
看到了京城第一恶霸陆小国舅!
好么,叔侄大小俩恶霸,齐全了。
陆罗一看到姜子瑶站在石桥上,对他又挥手又大声喊的,再看姜子瑶身后侧同站在桥上的孟十三,他只觉得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