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趴在马桶边压抑地吐着,呕吐物刺激到咽喉和泪腺,她吐得眼眶通红,泪流满面。吐完了,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虚弱地喘息着。
直到听到隔壁房间手机响,才按着马桶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呕吐物,回到房间。
手机铃声停了,她拿起来一看,是萧让的电话。
宁稚回过去,很快接通。
“萧律,过年好。”刚吐完的声音沙沙的,“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头,萧让顿了顿,温声问:“声音怎么这样?病了?”
宁稚喉头一紧,眼泪从发红的眼眶滚落:“没有。”
每次吐完,都是自己默默收拾残局、平复情绪,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关心。
萧让的关心,令她陡然委屈。
就像走路摔倒的小朋友,父母不在,他们还能自己站起来,不哭不闹。可父母一关心,他们就委屈上了,哇哇直哭。
宁稚泪流满面地举着手机,没忍住,哭道:“萧律,我真的很想当律师,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当律师……”
她边说边哭:“我求你了……求你了……”
“你现在在哪里?”
宁稚抬手抹泪,吸了吸鼻子:“我在家里……”
“我现在去找你,在家里等我,见面再说。”
宁稚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挂了。
她泪眼模糊地看一眼时间。
晚上六点了,他这个点要从北京过来吗?
“磊磊?磊磊?”林淑婉敲门,“吃饭了。”
宁稚紧张地放下手机,拿手擦眼睛:“诶来了!”
另一边,北京,帽儿胡同。
萧让穿上大衣,拿上车钥匙和手机就出了院子。
晏蓉追出来:“让儿,快吃饭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去河北一趟,帮我跟爷爷奶奶说一声。”
“胡闹!大过年的你不给家待着,你去河北做什么?”
萧晖追出来,拦住妻子:“好了好了,可能是当事人有需要,你就别啰嗦了!”
晏蓉气道:“大过年都不着家,这好歹是还没娶老婆,要不哪家姑娘能受得了他那样?这律师干脆也别当得了!”
萧晖冲萧让的背影喊道:“让儿,大晚上的走高速慢点,别着急,累了服务站缓缓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