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究竟是谁干的?”,父亲打断了肃林木的话,抬起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程颂,随即又落在肃林木脸上。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除了泪水,还有隐藏在泪水下那无法被浇灭的愤怒。
“学校还在查,叔叔放心,学校一定会查清楚的。”肃林木被父亲的眼神吓到,不知所措地望向程颂,见程颂缄口不语,才又解释道。肃林木没有说出徐筱洢的名字,程颂也未提,因为我们彼此三人都很清楚,那个人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父亲见得不到答案,突然站起身,怒火中烧的模样。在他正欲转身离开时,我拉住了他。我知道他想去哪儿便赶紧开口制止他:“爸,我已经没事了。你都跑了一天了,坐下歇会儿吧!”。
我知道此时我说什么父亲也不会接受,可我还是试图想让他冷静下来。“爸,我还没吃饭,你给我买点吃的吧,好吗?”。
父亲听到我这个点儿还未进食,这才转过头看向我。他心疼的眼神在望向我的那一刻,竟令我害怕到想要躲开,可我还是努力迎着他微笑道。父亲知我从不在他面前示弱,大约也是听懂我话语间的意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才软下心来问我想吃什么。
这一问倒当真将我问住了。我本就毫无食欲,那么一说原是想找个借口岔开话题,此刻绞尽脑汁我也想不出要吃什么。只好胡乱说一嘴:“白米粥。”。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若不是早些时候许华端来一碗白米粥,我脑子里也不会蹦出这个词儿。当真是索然无味的食物,这怎么吃得下呢!
父亲拿我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而我正好有借口将程颂和肃林木都赶走。因是许华跟我说过,昨晚我被送到医院后程颂就一直留在病房守候在我身旁,守了整整一晚;临近午时她们下课来到病房,程颂才回去歇息了半天。可他这个点儿又来了,想必也是没休息多久。我看着程颂,对他说:“你们去吃饭吧,麻烦帮我照顾一下我爸爸。”。
程颂适才点点头,便带着父亲和肃林木先行离开。肃林木走在末尾,临走时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长舒一口气。看来方才父亲的神情确实将他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