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驶出停车场,外面灰白的天空中果然还在下着绵绵细雨。尽管雨势不大,却已足够让原本干燥的地面又重新变得湿漉漉的。这一次,程颂先打开了我们之间的话匣子,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和你那位朋友......和好了?”。
我知道,他问的应该是宜尔斯,便嗯声答道,没有多言。程颂没有继续问起原因,我也没有再继续解释,也许他知道其中缘由,又或许他并不在意其原因。
车子在细雨中缓缓而行,我们也都没有多余的话可以再说起。怕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我便索性将视线望向车窗外,去看那逐渐变大的雨势。道路两旁旁支楞起了一朵一朵酷似小蘑菇的雨伞,伞下被遮住脸的人就是那只撑起菌盖儿的菌杆,花花绿绿的伞面就像山野森林里,教授们口中常说的那不能进食的毒蘑菇。这样看下去也极为有趣,我不禁笑意丛生。程颂发现我了的笑容,就问我:“你笑什么?”。
我一面瞅着路面上的人群一面向他解释着:“你看那伞,像不像开满山的小蘑菇?可爱有趣。”。
正好是红绿灯路口,又正好是红灯时间。程颂停下车,随着我的眼神望向道路两旁,他也不禁扬起一侧嘴角浅笑一声,便又将头转过去,微微晃动一下,随即口中小声念叨着:“有趣......”。
雨逐渐变得越来越大,磅礴的水流不断地从车顶流下来,挡风玻璃前两只细细的黑色雨刷杆子不间断地交替工作着;可它们刮除雨水的速度却赶不上液体流动的速度,以至于现在我们眼前除了那不停晃动的黑色雨刮器,就只剩下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雨水。
程颂觉得雨势过于浩大,为了安全起见,就将车子在路边停下,等待我们能够透过挡风玻璃看清面前的路为止。原本以为可以很快就离开这尴尬的氛围,却又半路出现这样的阻碍,逼得我又要与他多待一段时间。程颂左手倚窗,食指抵在太阳穴处,侧过头看着我;我为了躲避他的视线就眼神乱飞,四处张望,慌作一副很是忙碌的模样。只见他若有所思说起:“你看了我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