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大少爷,小的曾在人市见过那人。只知他姓梁,具体姓名身份不知。他……”滕瑜回想起那日所见,便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小的家被抄家后,为了避免被同被贬为奴籍的我与家人相互帮助逃跑,我们被交到了不同的人牙子手中。那时与我同在一个人牙子手中的,还有一对兄妹。”
“那个人,人牙子称呼他为梁公子,似乎是那个人牙子的常客,他看上了那对兄妹中的妹妹,原本那姑娘看起来还挺开心,但当她被人牙子交到那人手上后,那梁公子当即对那姑娘进行了侵犯。姑娘的哥哥气愤地骂他,他就让人牙子把那哥哥也放出来,然后让下人将那哥哥乱棍打死。而那姑娘也死于他的侵犯。而那个人,多塞了点钱给那人牙子处理尸体就走了……”
滕瑜说到越后面,愤愤然的心情渐渐冷却成了绝望,他如何能期望主子理解他们这些奴隶的感受呢?虽然杨家人向来对奴仆比较宽容,但依然摆脱不了他们这被贬为奴籍的人已经失去了作为人应当得到的保障和敬重,他们不过是主人可以随意处置践踏的所有物而已。那位梁公子买下了那对兄妹,他当然可以随意处置他们,这不违规也不违法。而他,只是个被这个男子残暴吓坏了的卑微奴隶罢了。
“嗯,按照滕瑜你的描述,那个男子定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残暴的事情了,而那个人牙子一直在为其提供这样的服务。”杨羽耀注意到了自己使用传音会把滕瑜吓到,便也改压低声音直接说出口,“那个男子恐怕会成为危害社会安定的不稳定因素。嗯……滕瑜,他有伤害到你吗?”
“……没有。”滕瑜睁大了眼睛,心脏震颤,他说不清楚,但他有种感觉,在他们这位格外漂亮的大少爷心中,他们这些奴隶是不一样的,他们仍被视为人!“他走了没多久,我就被周管家买走了。”
得知自己被买进了将军府,成为了杨家诸多仆役中的一员,滕瑜悬着的心立刻放下了,杨家对下人奴隶和善人尽皆知,还有人会调侃他们多此一举,但当自己沦落于此,能有杨家这样的主子,却会无比的庆幸。只是一想起那个男子,想起他毫无顾忌地弄死那对兄妹,在给人牙子付了钱后,扫视他们这些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的奴隶时,那个男子的眼神像是在寻找下一个可以供他虐杀取乐的目标,让滕瑜至今仍不寒而栗。
“小耀,这危害社会安定的不稳定因素是何意?”虽说杨羽耀和滕瑜交谈时都压低了音量,但既然说出口,而且要保障身为凡人的滕瑜能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境界较高的修士肯定都听得清楚,因此,引来了桃玉怜的提问。
桃玉怜感到费解,为何他长子的说话方式有时会很古怪,并经常冒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词来。当然这个问题从杨羽耀开始能与他们交谈时便是如此。
“简单地说就是那个男子未来有可能会对平民百姓下手对其进行虐杀,因为他已经开始杀人了,只不过他所选择的是不会遭到规则制裁的目标。但按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他迟早不会满足于此,他会开始寻找让他感到更刺激的目标。而让他觉得曾经的,很可能便是越过道德与法律的界限。”杨羽耀答道。练气期的几个疑惑地看着他们,不明白杨羽耀他们脸上的表情怎么突然正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