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总觉得女帝眼底有种陌生的东西。
“陈北冥,你告诉朕,东厂宝库的存银为何与册子记录上那么大差距?”
女帝抬起头淡淡道。
陈北冥心中突然有些凉,大致明白原因。
女帝身上,多出一种叫做帝王的东西。
帝王自古孤独,怀疑一切,所以才会自称孤。
即便是与她无比亲密的人。
“回陛下,那些存银之所以没有入档,是因为涉及抄家折现等问题,月底前就可全部到库。”
陈北冥收起那份玩世不恭,弯腰恭敬道。
女帝不置可否,仍旧低头看着奏疏。
陈北冥看着有些陌生的女帝,还是开口。
“陛下,小的打算离京,去调查地方官府之事。”
“唔,你做好交接,东厂交给周启泰便可。”
没有挽留,没有温情脉脉,甚至没有抬头。
总之,一切都有些萧索。
陈北冥转身出去。
心中颇有微词。
但是他明白,肯定和刚才神秘的力量有关。
兴许女帝正在气头上,一切,等后边再说吧……
待陈北冥出去后,御书房多出一人。
那人静静地待在角落。
“陛下,这小子身上秘密很多,他应该与南梁皇家有关,陛下该早做准备才是。”
“老供奉的话朕明白,您辛苦了。”
女帝美眸闪过一丝痛苦。
忆起二人之间的过往,她不相信陈北冥是南梁奸细。
可,不管怎样,心里难免产生一丝隔阂……
那人见女帝没有做出决定。
叹息一声,消失在原地。
……
……
陈北冥走出乾清宫时,王镇也回到家中。
“去将渊儿叫来,我有话问他。”
管家见王镇面色不愉,不敢多嘴,转身出去叫王文渊。
片刻后,王文渊进屋,恭恭敬敬地给王镇施礼。
“父亲,您叫孩儿来,所为何事?”
王镇看着眼前自豪多少年的长子,忽觉好像从未真正教导过他。
幼时有名师指点学问,长大些便去闻名天下的虹山书院苦读。
自己忙于军务,常年在外,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
“为父听说你要提高盐价?”
王镇抚须看向儿子。
王文渊心里一惊。
此事昨晚才对几个人说过,父亲怎么知道了?
莫非是他们告诉自家父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