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坚嘿然一笑,对陈北冥愈发感兴趣。
端起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严家内宅最大的院子。
陈北冥正和便宜岳父觥筹交错。
“公爷说的可是真的?将洛州的卫生纸专卖送给我?”
“那是自然,本国公和严大人一见如故,些许钱财算得什么。”
陈北冥和便宜岳父勾肩搭背,极是亲热。
似乎之前他们的争斗,从未有过一样。
“哎,还是公爷痛快!我父亲就瞧不上我,说实话,我活得窝囊啊!”
陈北冥开始扮作同情便宜岳父。
“严老头真不是个东西,非扶植严世蕃那个蠢货,在我看来,严大人才是最好的继承人。”
“公爷真这么看?我……我也觉得我那兄弟太过阴损。”
“嘿嘿,不都是严嵩这个老瘪犊子培养的,你就是太怕你父亲。”
“谁……谁怕,老瘪犊子!你说得没……没错!”
轰隆~
房门让人踹开,严嵩脸色铁青地进来。
严家大郎登时酒醒一半,本能地想逃跑,被陈北冥搂住肩膀。
严嵩冷哼道。
“陈北冥!你别太过分!”
“严阁老的话我听不懂,我和严大人喝酒碍着你了?严大人又不是你的傀儡。”
陈北冥话里有话地看向便宜岳父。
“不……不错!父亲,我和公爷饮酒,没做错什么吧,孩儿又不是您的傀儡!”
感受到陈北冥的鼓励,严大公子挺直腰杆,第一次和父亲勇敢对视。
“你个混账东西!喝二两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即日起禁足院中,待遇减半,好好给我反省!”
严嵩看起来,像是气的帕金森发作。
陈北冥期待半天,老东西就是不倒。
也不知道那是演的,还是真着急。
但无论如何,他可不会让老东西好受,嘴上接着拱火。
“阁老你这就不对了,既然废掉严大人的继承权,怎么还像关犯人似的如此对待,您是逼着严大人自立门户啊!”
严大公子将近些年受到的委屈在心中过了一遍。
“孩儿决定了,要搬出严家,给老二腾地方,请父亲成全!”
“你再说一遍!”
严嵩就像只择人而噬的老虎,一字一句道。
“阁老过分了啊,严大人需要的是尊重,您分明是拿严大人当小孩子。”
陈北冥攀着便宜岳父的肩膀,继续助攻。
原本想要退缩的严大公子脖子一梗。
“孩儿要搬出严家!”
“滚!立即给老夫滚出严家!老夫再也不想看到你!”
严嵩指着长子暴声咆哮。
“滚就滚!来人啊,收拾细软,罢了,什么也不用带,老子不占严家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