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遂苦着脸谢恩。
一句话,多年的奋斗全白干。
要不去求求那位?
宫遂浑浑噩噩地走出金銮殿,进去时还是堂堂的河道总督,出来却成七品县令。
别人升官,他则是一降到底。
“宫大人,您这是怎么回事?”
玉阶上还站着几位等待接见的督抚,他们都没明白方才御书房内发生了什么。
宫遂看都不看他们,自顾自走下玉阶。
一众督抚面面相觑,都开始提起心思,想着怎么在陈北冥面前过关。
梁王不是一般的厉害,前阵子在殿上杀那些勋贵,眼睛都不带眨的。
由于前车之鉴,陈北冥接见剩下的督抚顺利许多,没人再敢作妖。
傍晚时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结果。
十三位督抚,七人留任,三人进内阁,两人改任新组建的税务衙门,一人降职为县令。
倒霉蛋宫遂就是那个降职为县令之人。
宫遂在曹国公府门前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允许进门。
以前都是不可能的事,宫遂可是李景隆的座上宾。
“下官见过公爷!”
宫遂看着逗鸟的李景隆,态度恭谨得一塌糊涂。
“呦呵,宫大人,你可是稀客,怎么今日有空来见李某?”
李景隆装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宫遂降职的消息。
也知道老小子来是想求情。
“下官……下官做了错事,被王爷惩戒,降职……五岭县令,这自然是下官的错,只求您在王爷那给下官美言几句。”
宫遂明白自己成了官场的笑话。
李景隆叹口气,将鸟笼子挂回原处。
“如今,我在王爷那说话也不好使,你怎么不去求亲家,他们若是开口,你说不定都能官复原职。”
宫遂一脸苦笑。
“下官怎么好意思上门,让他们付出如此人情,思来想去,也只有您深得王爷重用,能帮下官。
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公爷笑纳。”
说话间,掏出个巴掌大的盒子。
李景隆瞥了一眼,没有去接。
以往这宫遂可是狂傲得很,从来都是摆谱,又深得逆贼欢心。
没想到陈北冥复国,仍能高居河道总督之位。
能躲过官场大清洗,可见手段。
此次梁王下重手收拾,难免没有警告的意思。
尤其老小子说话也不中听,不好意思上亲家的门,就好意思来找老子。
“收回去,谁不知道李某素来两袖清风,从不收礼,此事我无法帮你,还是去找曹家和苏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