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把我打伤了,李墨肯定给你发奖金。”
“真不敢。”
扔掉烟头,用脚底细细碾碎,大约碾了十几下,烟蒂便碎成了渣,在风的帮助下逃离了粗鲁的鞋底,碾无可碾。
又觉头皮有一丝瘙痒,淮中便伸手去挠,手刚凑过去头皮便已不痒,仿佛瘙痒是幻觉,这就有些气人了。
手都伸过来了,不挠怎么行?
孙阿普疑惑地看着淮中,顿时觉得自己的头皮也有些痒,便也摘下帽子,轻轻挠了几下。
你头皮有这么痒吗?都特么快挠出火星子了,咱就是说……回家洗洗头不行吗?光挠有什么用?
“给你报酬呢?”
“真不敢。”
“那就算了,这是你的自由。”
淮中转身离开,脚步并不快,低头数着脚步的节拍,看起来像个豁达之人。
眼中双脚摆动的轨迹一如往常,枯燥无味。但看久了,里面竟透出股子不真实感来,像是用于催眠的钟摆,看得淮中有些迷糊。
是否接受我的请求是他的自由,这没有问题。
我及时离开,没有把傲慢施加于他,这也没有问题。
流程没有问题,道理没有问题,但我为何憋得难受?
其实淮中不是在追求“正确”,而是在追求“舒服”,他现在不舒服了,整个精神世界就要整顿,找出问题所在。
在淮中这里,“心境平稳”的优先级,高得吓人。
淮中不断变换着双脚的频率,时快时慢,甚至还用跳跃的方式走出了几十步。
但淮中越看越迷糊,甚至感觉大地在舔舐自己的脚心,恶心,黏腻。
我的逻辑没有问题,上辈子就是这么过的。但现在不能满足我了,那就说明是世界的问题。
“硬件”变了,“软件”不兼容,运行就会磕磕绊绊。
淮中低头点了一根烟,这次淮阳海没有凑过来。他似乎失去了“香烟感应”,正靠在树上发着呆,看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现问题就解决问题,逃避没用。
硬件和软件都没错,只是它们不合适,如今穿越不回去了,那就只能更新软件,安装一个适配这硬件的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