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病号服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少,那红衣女的人头也越来越像一只蜘蛛。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正如我知道红衣女一旦获得力量就可能会杀死我一样,我同样也知道,现在的我阻止不了这只人头蜘蛛。
是的,我能明显感到红衣女的焦躁与怨恨。
诡异似乎也有感情,但都是些负面的玩意儿,比如恨、怨、饥饿这类让人不快的东西。
这种感情充斥内心,就算是个正常人,迟早也会变得偏激暴躁。
大概红衣女也已经察觉到,蜘蛛卵正在迅速孵化成蜘蛛,并且正在反过来占据它的头颅。
“应该差不多了吧?”休息了一会儿,我看着越来越像蜘蛛的人头,喃喃自语。
现在蜘蛛的力量压过了红衣女,但这仅仅是因为蜘蛛的力量只局限在头部,红衣女的身体还没被蜘蛛的力量侵蚀。
如果此时帮红衣女把头和身体再次结合,或许就会达成一种新的平衡。
但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到底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究竟是达成新的平衡,还是两股力量彻底暴走,只有买定离手后才能知道。
至于怎么接上,自然不是把头和脖子摁在一起那么简单。
我捡起地上,那条从我胳膊上削下来的肉,将它缠绕在红衣女身体的脖子上。
果然,我的血肉一旦接触到红衣女,立刻就软化变的黏糊糊,就像胃里被消化的食物一样。
毕竟我俩在某种程度上是被绑定到一起的,当年老朋友把红衣女寄生的蛊虫全部压死,让这诡异没有了立身根基,才不得不用最后残余的力量给我编织了一个梦。
以至于这个梦最后都成了关押它的牢笼。
见血肉已经彻底软化,我眼疾手快地把那颗还在大快朵颐的人头蜘蛛给抄起来,接着也不管有没有对正,直接把人头强行按到脖子上!
剧烈动作牵扯到胳膊上的伤口,疼我的倒吸好几口凉气,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
果然,有了血肉作粘合剂,脖子上的伤口恢复的极快,尽管乱蹬的蜘蛛腿抽打在我胳膊上,跟被人用钢棍抽打一样,但我还是咬着牙让那些断面伤口全部融合。
头和身体合二为一的红衣女,此刻就像一个醉汉,脚步踉跄地在原地打转,在狭窄的走廊上来回碰壁。
而我则在一旁席地而坐,等待着结果。
过了不知多久,红衣女的身体突然停下不动,我知道,结果马上要揭晓了。
它突然看向我。
裸露的血肉、密密麻麻的复眼以及丑陋的口器,偏偏身子还是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这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它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似乎只是在确认我的存在。
随着口器的一阵蠕动,红衣女腹中突然传来一阵悠长响亮的咕咕声。
它似乎饿了。
红衣女,不,或许现在应该叫它蜘蛛女!
它想吃我?这个念头一起,我立刻就打了个寒颤。
可下一秒,蜘蛛女却又将头歪到一边,似乎在看墙面。
墙面有啥好看的?
正在我疑惑之际,蜘蛛女却缓缓向我走来。
懂了!
我拍一大腿,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才果然把头装歪了!
我也闹不明白这种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心念一转,再次回到现实。
哎,能做的都做了,真要死了,还有一枚保命钱能顶一下,往后看自己的造化吧!
“飞哥,咋样了?”
“陈队,没事吧?”
“陈队长,诡异解决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