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夜晚。
四人在铜仁府的客栈中落脚,打算休息一夜,恢复体力,第二天便动身赴腊尔山,与大军会师。
草草用过一餐,宋玉行唤来一名马夫,向他打听情况。
这都过去十多天了,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在这个时代,没有电话,也不可能得到最新的信息,所以,他必须要多问。
这是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脸上布满了褶子,刚进来,就见四个人穿着一身华服,站在那里,一惊。
只觉得自己伺候的不好,触怒了上官大人,顿时打了个寒颤。
苏云升忙道:“莫要慌张,我们主人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是。”
“先生,您问吧,我知道的,我都告诉您。”
宋玉行道:“苗人造反,朝廷讨伐,可曾发生过任何变化?有没有向腊尔山发起进攻?”
“没有……”
那名马匪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在腊尔山周围制造了一大团的毒雾,本来那边山林茂盛,很难进入,现在更加难以通行了,我听闻日前,右都御史万镗曾调兵来袭,结果折损了不少人手,哎。”
“万镗……”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宋玉行皱了皱眉,难道是上次被他送过来的官府官员?
似曾相识。
宋玉行不再多想,换了个话题:“这次造反的原因是什么?”
“这……”
那侍卫顿时哑口无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听说是苗族人闹事,打到了县衙。”
“我想知道真相。”
宋玉行一抖袖子,将北镇抚司的徽章亮了出来:“如果你不认识这件衣服,那你一定知道北镇抚司的名字,我保证你的安全。但说无妨。”
“北镇抚司......”
老邮差年纪大了,一双眼睛都快瞎了,听到这个名字,吓了一跳,再一看那牌匾,他就相信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便说起了其中缘由。
叛乱之事,声势浩大,他如何不知?
见宋玉行等人是皇帝的贴身侍卫,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大臣,他也就不再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事情的缘由,其实也很简单。
云贵是官府的大本营,想要建造一座行宫,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工部下令,让各地开始修建道路。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条道路不但能运输木材,还能让苗民从山上运送货物,这是一件造福百姓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但就在不久之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朝廷忽然下令加紧施工,强行征调工人,并命地方守卫和官军监督工人,没日没夜的干活,而且还时常殴打和辱骂,弄得百姓愤慨不已。
再加上官员们的苛捐杂税,土司们欺凌百姓,这些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就是一场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