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藩镇府衙的停尸房。”
周宁康咬牙说出了这句,然后破罐子破摔的道明原由,“你受伤昏迷,被发现时已经是昨日的午时,谢府的下人来村里寻我,我就立即来谢府看你了。
在这期间谢府的府兵在你来城里的路上一路搜寻,发现了你说的那个人,可惜发现时就已经因为伤重过世了。
仵作给出的死亡时辰是在辰时,所以即便你俩同时被发现,他也已经早就死了。”
周宁适看着周宁康一张一合的嘴呆呆的,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眼中的神采也渐渐消失,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周宁康见着他再次将头侧歪在枕头上不由得大惊,“哥——你怎么了哥?”
他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只是晕过去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连忙转身跑出去找云夫人。
云夫人刚用完早饭,见他火急火燎的过来还以为周宁适又发了高热,一边随他疾行来房间一边听他三言两语讲完了经过,坐到床边把了会脉才沉声道:“情绪大起大落,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她说完将针囊展开,银光闪烁间,几根银针就扎到了周宁适身上。
很快,周宁适就悠悠转醒,看了眼屋内众多的人后率先朝谢怀信道谢:“多谢谢二公子救命之恩,谢这位夫人救治之恩。”
谢怀信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然后追问道:“你弟弟刚刚讲你说那人是从黑矿山里逃出来的苦工,你在何处遇到他的,又是何人伤的你们?他有没有说那处黑矿山在何处?”
周宁适闭了闭眼缓了缓神,这才语气虚弱地回答问题,“是我在来城里的路上碰到的,他正被人追杀,是我救了他。
他告诉我他是三天前从矿山里逃出来的,矿山的具体位置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是一路往东逃的。
我本欲带他来城里找大夫,谁料遇上了搜寻的杀手,我就把他藏在了沟渠里,准备一个人引开杀手再回去找他。
谁料我功夫不敌那追杀之人,背后中了一刀滚下了山坡,那杀手可能以为我死了,或者只当我是路人所以并未对我赶尽杀绝,所以并没有来寻我。
我想去城里求救就一路往城里赶,谁料还是晕倒在一处农家果园里,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有人说话,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断断续续讲了这么多,说完整个人再次虚弱的不行,云夫人见状皱了皱眉:“你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静养,不要说太多话了。”
说罢看向谢怀信,他正用手摸着下巴沉思,见状也赶忙安慰道:“你说的这些我了解了,你先在府上安心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有什么最新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多谢了。”
周宁适挺着不适再次道谢,然后整个人又昏昏沉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