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找回自己。
原来我并没有那么多话,原来我也并不喜欢笑,原来我更多的是喜欢独处,不喜欢热闹。
不过,我还是有智多近妖的脑子,有很多的小心思和手段,端看我想不想使用。
当然,就算用这些也是用在陌生人身上,还是有价值的陌生人身上,无关紧要的我是不屑于用的。
对家人我也不会、不,偶尔还是会用的,比如捉弄次兄。
说起来,我要感谢次兄。
他可真是我的贵人。
是他第一个发现了我的伪装,也是他,带来了第二个看穿我的人。
她叫阿九。
虽然云姨给她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云姝,但我还是喜欢叫她阿九。
阿九、阿九——
我后来时常会默念着她的名字,那两个很是普通的字从我口中吐出,从我舌尖划过,总能给我带来说不清的温暖和缱绻。
她只是个普通的农女。
不,她的身世比普通的农女还要凄惨。
初见她时,我差点以为见了披着人皮的骷髅。
真是比难民还要瘦小可怜。
后来知晓了她身世后才恍然,哦,原来她真的就是难民,还是差点就死掉的那种。
说起来她也挺苦的。
自小就被拐卖做童养媳,操持家务的同时还要做学徒,小小年纪就跟在一群男人身后转,整日蹲在烟熏火燎的灶台旁。
日子苦的跟我小时候也差不多了。
甚至比我还惨。
因为那样的日子我只过了五年,而她已经过了八年了。
甚至临死前还差点再次被人卖掉。
我很好奇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更好奇她是如何在这般境地下还能笑的那般开心,姿态娴雅地操起锅铲,烹制一锅美食的同时还能将各种美食经信手拈来的。
违和感,强烈的违和感。
好似这副皮囊之下安放的并不是一个小小的女童魂魄,而是一个强大的神灵一般。
我竟然会因为看到她而感动的想哭。
不是感动她那凄惨的身世,而是感动她身上那股蓬勃的生命力。
她就好似一株杂草,在环境恶劣的戈壁上裂土碎石,顽强且茁壮地生长起来。
不需要很多营养、也不需要很多阳光雨露,只凭借生命本身的那种力量就可以存活,甚至多一点供养就会逆风翻盘、恣意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