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星揉着下巴想了想:“应该不是,如若是黑祖的话,他多半会勾起你和地行宫之间的仇怨,芝麻大点的内斗,却会让你觉得不共戴天。”
“你反而会觉得地行宫死的活该,死的好,你连悲痛悼念的心情都不会有,完全丧尽天良。”
木赤宇浑身一个哆嗦,而血婴老祖则又在旁嘴欠道:“诶呀,你和这种小崽子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能接触到谁?”
木赤宇咬牙,但血婴老祖确实没说错,无论是黑祖,还是永夜之地中蕴藏的恐怖大道,那都是能将他当做蝼蚁玩弄的。
“先生,晚辈知错了……晚辈现在只想看看方师叔的尸骨,若是可能,将师叔和一众师弟师妹的遗骸带出去安葬,魂归地行宫。”
血婴老祖在旁嗤笑:“呦,这还装起圣人来了?抓老子当炮灰的时候,不见你这么讲究。”
木赤宇无语,他咬了咬牙,对白观星又行一番大礼:“晚辈之生死,皆在前辈一念之间了!”
白观星耸了耸肩,他似乎对于磕头纳拜从来都不在乎:“下次别等着自己快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对错。”
木赤宇怔了怔,对他而言白泽之子就是一位不放过任何说教机会的绝世强者,但秦逸尘跟在白观星身边,却感觉这很不容易。
一个人做一天好人不难,做一年也不难,但难的是,行走在世间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在扬天道,颂天良。
白观星无疑在身体力行,他行走于世间,捏死木赤宇这种存在易如反掌,度化木赤宇也对寰宇来说没什么区别,可他就是在一点点用这种细微如尘埃的变化,堆砌他心中那可摘青天的清澈玉宇。
“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寻到你师叔的遗骨。”
有白观星散发的道光庇佑方圆三丈,秦逸尘一众才算能够行进于子夜中的永夜之地。
一路上,血婴老祖还不忘玩弄木赤宇,好几次在后者屁股上给上一脚,差点将其踹入白观星道光庇佑的范围。
“去,前边探路去!”
木赤宇从片刻前,就已经怂的和孙子似的,对血婴老祖更是唯唯诺诺,生怕一个不悦,让自己当场殒命。
而秦逸尘则细细观察周围那无边山林,山林之间,似在看不到鬼魅身影穿梭,好像白观星就如一团火把般,惊退山中魑魅魍魉。
不仅如此,秦逸尘更注意到,他们有白观星道光开路,而白蓝道光略显幽寒,不断照亮前路的同时,会让原本黑夜的地方扭曲。
例如秦逸尘原本看着前方十丈的一尊参天古树,他们不会撞上,可是当白观星的道光前进,笼罩那参天古树时,参天古树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秦逸尘又回头看去,他发现自己走过来的路,如今又已陷入了一片幽静黑夜,但如若按照原路返回的话,他绝对会迷失其中。
原本是一条坦荡路径,却又被古树正好封住了去路,而且秦逸尘可以确信,这些古树的位置,在一直变化,那是毫不经意的变化。
就如他们遁入黑夜时一样,前一刻文晴公主还抓着他,但当他回头一刀时,却发现身边的同伴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里的大道错乱了时空,若非观星兄以道威澄净黑夜,足以让人迷失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