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我快步走过去,医生出来,推着一张床。
“对不起病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我们尽力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没尽心,聂森把全澳门最厉害的大夫给我绑过来……”
“飞爷,你别这样。”
“飞爷!”
聂森的喊声,让我回过神来。
我抬头看到手下兄弟们通红的眼。
这个时候,如果我不冷静,他们该如何。
太平间里只剩下我和徐彬。
看着他身上大片干涸的血迹和白的不正常的脸色,我才真正的意识到,他确实已经死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你先走一步。”
“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该怎么跟叔叔阿姨交代。”
一个金佛在我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却换了一个为我以命相搏的兄弟。
我觉得徐彬很傻。
要是他有点私心,也不会这样。
我仰头,舒缓发酸的眼眶。
终于明白,为什么何英在转述他的话时,眼眶会红。
徐彬在重伤的情况下,想的全是我,就算是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感动。
我最后一次握住徐彬的手,保证道:“放心,兄弟不会一直受制于人。”
“下面你先帮我打探着,百年以后,咱们地下团聚。”
我给徐彬拉上白布,然后决然离开。
门外,一众兄弟都守在那里。
我看向聂森,道:“给徐彬的葬礼,我要大办。”
“澳门有头有脸的人,我都要请到。”
“还有严峰手下围堵徐彬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飞爷放心。”
出了医院,刚坐上刘桐的车准备离开,就看到何英开着那辆拉风的劳斯莱斯一个急刹停到门口。
她下来后,大步朝我的车走过来。
“有事?”
她点点头,表情凝重:“严峰出来了,上面有人保释,他找到替罪羊,现在仍然是博彩部的部长。”
我想到严峰会想尽办法出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这样也好,要是他真的坐实了罪名,在监狱里,我还不好报仇。
虽然目前只是给出说法停职查办,可我清楚,他被撸下来只是官方公布时间问题。
回到家,我先给刘涛打电话,告诉他徐彬出意外的事。
他惊讶了几秒,然后表示哀悼。
“我现在回不去,明天你代表我给徐彬父母五百万,以后每个月再打五万,让他们保重好身体。”
“等我有空回去,亲自向他们二老请罪。”
“徐彬的骨灰,我会在三天后追悼会完成,找人护送回去。”
刘涛应下,犹豫了一下说道:“飞爷,彬哥怎么出事的?”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追问。
只是说道:“至少要让他父母见最后一面,否则老两口得多伤心。”
刘涛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建议。
这个问题,我之前思考过。
孩子客死他乡,老人讲究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徐彬的父母年纪大了,我怕他们承受不了。
更重要的是,我怕他们来了,被有心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