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劫要来了。”
以赵凝雪凝聚的文运,以及满腹的浩然气,三日入地仙,徐卿并不觉得意外。
看着现在的赵凝雪,他似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思绪回到了那年落雪的严冬。
那时他年过三十,一事无成,还是一个街头卖字的穷酸书生,每日靠着卖字微薄收入,食不果腹。
全身上下,唯一拿得出的手的便是多读了几本书 ,写出得一手好字。
那年大年三十,日暮黄昏,刚准备收摊的他遇到了一个老儒生。
那个老儒生看过他的字后很满意,忍不住的连连点头夸赞道:
“好字,好字,带着一股杀伐之气,镇邪。”
“我用一柄剑,与你换一副字如何?”
他想了想,是答应了老儒生。
一柄剑,即使品质再差,拿去当铺,也值一二两银子,低得他半月乃至一月的收入了。
“这位老先生,我也不占你便宜,给你写五幅如何?”
老儒生笑着摇了摇头道。
“寒室鄙陋,一副即可,多了无用。”
“何况老夫不会吃亏的。”
“大年三十的,你就给我随手写副春联即可。”
他也未曾多想,卷开一张红纸,当即提笔而书。
不消片刻,一副对联便跃然纸上,字迹苍劲飘逸,看的老儒生很满意。
“嗯,不错,不错。”
老儒生卷起春联,放入书箱之中,随手捡起一片裁剪下来的红纸边角料道:
“笔借我一用如何?”
他虽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老儒生要干嘛,还是将笔递给了老儒生。
只见老儒生提笔,轻轻在红纸上画了一横,放下笔,满意的吹了吹墨水道:
“嗯,好剑。”
“来,给你。”
他嘴角微微抽搐,出于读书人骨子里透着的礼节,还是接过了那柄所谓的剑。
仔细看看了红纸上的墨迹,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横,画剑都不像。
“这.....”
他抬头想要问老儒生这是何意时,发现老儒生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这......”
知道被坑的他无奈的摇摇头,收起那片红纸,回了家。
夜里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便翻出了那片纸,仔细端详。
昏暗的油灯下,红纸上的 ‘一’好像活了过来,变换不断。
他就这般盯着盯着,在醒来之时,已经被一卷草席裹着,躺在了深坑之中,已经有几铲土砸在了头上。
好心的邻居以为他被雷劈死了,已经给他刻好了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