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还会看相?”
文圣转头看向顾浔,点点头道:
“可别不信,年轻时与三清山的老道学过两手。”
“三清山的老道都夸老子是他娘的天才。”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贵为文圣,语气有些粗鲁了,当即尴尬的清了清脖子。
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顾浔面相,一番认真打量,转移话题道:
“我观公子面相,出生便有蛟龙之运。”
“如今这蛟龙已化角,初现真龙之威。”
对着顾浔竖起大拇指。
“嘶,当真是不得了。”
顾浔笑道:
“先生既已知我身份,便的不用这般打哑谜了。”
文圣习惯性的捋着雪白胡子,哈哈一笑。
“嗯,够直爽。”
“难怪能把老徐喝成那样。”
他把双手拢入袖中,收起了嬉皮笑脸,一脸凝重的说道:
“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柳州,走遍了柳州下辖的三县一城,觉得很不错。”
“且不说别的,光是在每个乡里设立学孰一事,便已是我儒家所不能企及的。”
儒家一直将天下人皆有书读奉为己任。
可纵观天下,儒家学宫能有几座,真正是让所有人有书读的学宫学孰又有几座?
除了广陵城的儒学宫,其他的地方儒学宫,大多不过是权贵子弟镀金之地,寻常人压根走不进去,甚至不能近之。
似乎能在学宫念书,已经是权贵的身份的象征。
许多有学之士,不是不想过自己出钱出力,在各地兴建能让所有人皆可读书的学宫学孰。
结果不是钱财不够,而是手中的权力不够,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愚民之策,好似已经成了君王默许的治国策。
屠夫的儿子永远是屠夫,佃户的儿子永远是佃户,权贵的儿子永远是权贵。
这种畸形的定式,也有众多大儒在吹捧,在维护,可至少他看来,这是错误的。
不说全部读书人读书都是为了做官,可绝大部分是为了谋一份官途的。
倘若读书人永远是权贵的读书人,那又有谁为底层的百姓发声呢?
读书也罢,做官也好,就应该打破阶级的束缚,人人平等。
顾浔明白文圣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
“各乡镇的学孰是立起来了,可想要一下子凑齐那么多读书人,去教书育人,很难。”
文圣微微一笑,此事李沧澜已经与他提及过。
“柳州差的,恰巧是学宫的不差的。”
他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递给顾浔。
“这些都是自愿学宫中自愿去教学的弟子,你可借着今日荷花会考察一番。”
顾浔接过名单,却没有打开,对于此事,他有着另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