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看来先生去意已决。”
吴名再次给顾浔续上茶水,笑道:
“之所以在此等候苏公子,其实就想告诉公子,吴名修的是太平道,而非乱世道。”
“可做济世良臣,却做不来开国肱骨。”
顾浔脸上满是笑意,可怎么看都夹杂着几分无奈。
“先生是嫌弃庙太小。”
吴名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庙灵不灵,不在乎大小,关键要烧对香。”
“总不能财神庙里求子,娘娘庙里求财吧。”
顾浔莞尔一笑。
“先生是说我烧错了香?”
吴名大大方方的点头。
“我也想帮先生去完成他的宏愿,可今日见过你之后,我知道即使 没有我这个弟子帮忙,你也一定会替先生完成他重振儒家的宏愿。”
说罢,他起身正衣冠之后,朝着顾浔一揖到底。
“希望先生有生之年,能看到公子的科举之制大兴。”
顾浔起身,朝着吴名抱拳道:
“愿吴先生一路东行无忧。”
吴名背起放在桌上的包裹,拿起靠在桌旁的碧绿竹杖,看向顾浔道:
“虽然我与南山那家伙不投缘,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才华惊人。”
“或许他才是公子的千里马。”
说罢,吴名竹杖芒鞋轻胜马,沿着竹林小道一路东去。
顾浔朝着吴名轻轻拱手。
剑圣与他说过,吴名借刘荺之手试探他之事。
他觉得无可厚非,换做自己是文圣弟子,也会这般做的。
关键是问心无愧即好。
吴名未曾向他提起此事,显然是问心无愧。
看着吴名的背影,顾浔微微惋惜,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人才从自己面前离去,没有一点心境波动是不可能。
不过正如吴名所说,进庙烧香,关键还得烧对香,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虽有遗憾,但顾浔也不是那种看不开之人,寻找辅佐自己之臣,关键还得君臣同心,不可强求。
随后他离开了儒学宫,走进一家酒楼,将一封密信交给店小二之后,顺带提了一坛黄酒,径直朝南山而去。
雾魉暂时还在南晋,这封密信会送到花魊手中,由她全权负责彻查此次暗杀之事。
无论如何,此事必须有人要为其负责。
倘若真的是陈子岸暗中操作,那就别怪他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有仇不报,不是他顾浔的作风。
当顾浔来到南山时,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没有想到南山不是某个确切的地方,而是一整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