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需证明什么,自打我下山之始,我便已经把自己当作了柳州的一份子。”
“我所作的一切,无非是为柳州尽一份力所能及之事而已。”
“当然,若是李将军把我当作局外人,权当我自作多情。”
李沧澜愣了愣,他见过的读书人很多,其中不乏名门大儒,可大多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在君朔身上,他见到了读书人不卑不亢的气度,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
啪。
李沧澜右手紧握拳头,左手掌微曲,用力合在一起,朝着君朔一拜道。
“李某匹夫也,言语多失,还望先生见谅。”
君朔急忙扶住李沧澜的小臂。
“李将军又见外了不是。”
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活脱脱一个自来熟。
李沧澜哈哈一笑,正直了身形。
“先生真是有趣之人。”
“看来敌营你是非去不可了。”
话说到这里,君朔已经完全堵死了李沧澜的不让他出城的理由。
君朔脸上洋溢着一股‘试与天比高,敢把海斗量’的年少轻狂傲气。
他记得坊间流传着一首盛赞陈子铭的打油诗,不自觉吟唱出来。
“将士百战穿残甲,提笔书生何所惧。”
“莫道缚鸡手无力,一身青衫退兵去。”
“自认远见比不上文圣的得意门生,不过胆量倒是不认为我会输给他。”
“我知道将军有万千个不让我出城的理由。”
“可我也有万千个不得不出城的理由。”
“副城主让我出山之时,我便说过我这个人比较喜好功名。”
“作为读书人,虽不是儒家弟子,可也难避免想要效仿一次陈先生。”
陈子铭在天下读书人心中位置极重,无论是不是儒家之人,只要是个翻书人,对于他都有几分敬意。
就算其余三国的帝王,对于他都是又爱又恨。
“看来先生已经下定决心了。”
李沧澜知道读书人崛起来,别说十头牛,一百头的都拉不回来。
既然劝不动,就没有必要执拗不放。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夜幕雪花令,这是顾浔离开凫水县后,托人带给他的。
“孙锁和廖杰身边,有他安插的一颗重要棋子,或许对先生有用。”
君朔倒也不客气,直接接过雪花令,一脸无奈笑意。
“不得不说咱这位副城主大人的真是把有备无患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