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渐抹黑,朱四家小院内外,人头攒动,举着火把,群情激奋。
朱四看着眼前的场景,微微错愕,看向提着一并砍柴刀的老村长道:
“老叔,你这是?”
老村长咧嘴一笑。
“这些狗日匪寇,拿我这些平头百姓不当人,想杀就杀,岂能有这样的道理。”
“今日杀你朱四,明日杀我朱后,后日,大后日呢?”
“兔子着急了都咬人,何况咱们都是有膊有腿七尺男儿,岂能任人宰割。”
身后全村九成青壮个个情绪激动,应道:
“对,怕啥,干他妈的匪寇。”
“老子媳妇就是被他们掳走祸害的,窝囊了这么久,老子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我爹就是被他们活活用马拖死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说实话,整个河头村不恨鸡冠山匪寇的人几乎没有,几乎每家每户,都遭受过鸡冠山匪寇的压迫。
不止河头村,可以说整个鸡冠山周边大大小小数十个村落,都与鸡冠山匪寇有着深仇大恨。
只不过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和隐忍。
一人老鼠,三人成虎。
一旦有了牵头之人,忍无可忍的百姓便会揭竿而起。
朱四眼眶微微通红,他的一生都在遇贵人。
年轻时遇见了妻子王氏,后来又遇到了老掌柜,再后来遇到了公子。
如今全村人都成了他的贵人。
“可是......”
朱四的可是还没有说完,老村长便打断了他的话。
“有什么好可是的?”
“以前咱河头村与周边村落械斗,那次不是真刀真枪,那次没有人流血。”
“怎么,他们鸡冠山那群小狗日的就不是人?”
“对,村长说的对,老子前年与东山村械斗,脑袋被开瓢,还不是没死,不过一条疤而已。”
手拿杀猪刀的猴子爹走了出来,咧嘴一笑,满身煞气。
“对,咱们河头村械斗可从来不怕过谁,怕他鸡冠山的杂种怕甚。”
“老子要是死了,就请大家帮我照看着点妻儿老小。”
“对,谁死了,他的家的妻儿老小,全村来照顾,食言者天打雷劈。”
“走,干他娘的。”
头脑灵活的人提议道:
“趁时间还早,咱们去村口设伏,打他个措手不及。”
全村青壮浩浩荡荡的赶到了村口,挖坑的挖坑,下扣的下口,将上山打猎捕捉野猪,猎杀熊瞎子的手段全部使了出来。
全村的猎户的弓箭也全部搬了出来,能用的东西,都没有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