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宜台——
面对“光明磊落”的陈老,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只能端起茶杯,却垂首一动不动。
陈老并没有催促她,而是心平气和的样子,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爷爷。”
楼宜台抬起了头,脸色带着明显的讥讽:“陈家,终究还是为我,指定了男人。”
陈老没说话,只是亲自端起茶壶,给孙媳妇倒水。
楼宜台没有受宠若惊的道谢,只是问:“我能拒绝吗?”
“不能。”
陈老特干脆的说:“你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一入陈家门,世代陈家魂。陈家有需要时,牺牲自己,是每一个陈家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如果,你非得拒绝。”
楼宜台如果非得拒绝,会怎么样?
陈老没有说。
但楼宜台却忽然觉得,阳光瞬间黯淡了很多!
陈家的长孙媳妇,外出逛街或者工作时,忽然出了车祸之类的,很正常吧?
猛地。
楼宜台打了个冷颤。
赶紧喝了口水,才觉得好了许多。
再抬头时,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问:“我为了陈家,践踏自己的尊严,有什么好处?”
反正话已经说到这儿,楼宜台既然无法反抗,那就为自己争取利益。
陈老笑了。
他并没有觉得,楼宜台开始给自己争取好处,有什么不对。
反而觉得这样的楼宜台,才是合格的长孙媳妇。
艳阳当空照。
暖风徐徐来。
一个裤衩子——
在小院的晒条上,来回的飘荡。
“狗贼,简直是太不要脸了。竟然让萧错,给他洗衣服。幸亏萧错不是听听。哎。”
韦烈暗中哔哔到这儿时,心忽然疼了下。
就凭狗贼可以枕着听听的腿,呼呼大睡的随意劲儿,爱女给他洗衣服算啥啊?
想到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爱女,却给狗贼铺床叠被,洗衣做饭甚至生儿育女后,韦烈就越看他,就越是不顺眼。
抬脚踹去:“墨迹什么呢?赶紧穿上鞋子,走。”
正在弯腰换鞋子的崔向东,脚下一个趔趄。
张嘴就骂:“你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猪爬了?好端端的,干嘛踹我?”
“就是看你不顺眼。”
韦烈说了句真心话后,又苦口婆心的样子,对萧错说:“萧错,洗裤衩子这种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