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劳继日,薄银糊口;容身之所,需以命争。
“然,天灾无情,顷刻之间颠覆所有经营,十数年心血付之一旦。
“幸提前窥得天机,知晓南离城将有灾祸,故盼相助。
“南离城很好,桂花落街香,巷尾闲乘凉。
“我修为尚浅,本事不够,恳求沈兄前来,或可为南离城寻一线生机,此恩此情,结草相报!”
……
这封信放在一旁,祝无邀提笔写下第二封——
“叶小舟,可敢来南离,挽灾祸、行逆天之举?”
两封信罢。
她抬头看向一旁,看见季月章也在伏案写信。
季月章落笔时纠结的很,她想了又想,才提笔一行。
「爷爷,孙女不孝,轻命负恩,所行悖逆。」
“哎……”
刚写完这一行,季月章便搁了笔,说道:
“我既担心爷爷不愿涉险,将我强行带走、独留你一人在南离,又担心爷爷觉得此举仁义,陪我留在南离,沾上这桩莫大的因果。”
祝无邀往后仰靠在椅子上。
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凡是看到这封信的,都将入局。”
她拎起第一封晾干的信纸,继续说道:
“沈兄心善,见到这封信便无法置身事外,若他不来,南离城遇灾,他必然日夜懊悔、心境受损。”
又拎起了第二封信:
“叶姑娘肆意,若来了南离,必会试一试这天命,如果她不来,就是退了、惧了,锐气当减。”
季月章有些无奈,笑骂道:
“你倒成了这天底下最卑鄙的人了?”
祝无邀将那两封信举到眼前,阳光下,宣纸薄而轻,隐约见着光,似有千斤重。
沉得拎不起来。
笑了笑。
她站起身,将它折好、放入信封中,说道:
“我就是天底下最卑鄙的人,这两封信算什么,你可是第一个被我「算计」进来的。
“你都没上来打我呢,还请我喝了桂花酿,也许多行不义,吃喝不愁?”
然后被季月章攒了个纸团、扔在身上。
“说得什么混账话!”
“对,还有顾朗,还有拍卖场上那么多人,若是一人扔我个纸团,都能把我埋起来了。”
她躲着纸团,话说得愈发嚣张。
说起来,顾朗也真够可怜的,拍卖场上演了那么一出戏,怕是对他名声有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