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后,他私下问过户部的邓文,对于这个榷场,户部打算拨多少银子。
邓文笑着回答“原本户部今年的银子是紧缺的!”
“可是去年王爷江州一行,查抄了将近五百万两,因此出使前,臣也曾问过陛下。”
“对于这个榷场,国库拨了一百万两!”
闻言,他欣喜若狂,加上大理的七十万两,那总共就有一百七十万两了。
一夜无话。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整个小镇都被群山环绕,不但潮湿,且蚊虫甚多。
大伙都没睡好觉,李洵阳也近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直到临近晌午,王朝才将他叫醒,并说黔州安仁县的县令来了。
起身下楼后,果然楼下坐着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一旁还站着十余人,其中就有昨日那几名地痞汉子。
那县令倒是眼尖,见着他下楼,忙对着身后那些人使了使眼色。
“下官杨慎之携安仁县一众捕快,恭迎信王殿下!”
“杨慎之?”李洵阳看着眼前的这名官员,从他方才的这一举动,便就说明此人是官场的老油条了。
但瞧着他又一身的泥泞不堪,也算是真诚。
“杨大人无需多礼!”
这杨慎之见状,又对着昨日的那几个汉子眼色一动,
片刻,就看着几人搬进来不少的果肉蔬菜。
“王爷,昨夜下官听闻您到了这富源镇,甚至还将危桥也修缮好了,当即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想来这富源镇如今破败不堪,便准备了这等生活之资,还望王爷莫要见怪,我等小县也确实不富足啊!”
闻言,李洵阳眉头一皱,冷道“杨大人这是给本王来哭穷了?”
他此刻已然明白这只狡猾的狐狸是什么意思了。
增开榷场一事已然确定,无非就是在挑选地方。
而他们昨日已经给那几个地痞汉子说了在富源镇。
光凭这杨慎之来的速度极快,方才又说什么小县令穷苦,还不是说明在这榷场开办之前能不能捞一捞。
他甚至能想象到,如果这次不是他来,只是朝廷所派的官员前来接洽,那今日这这果肉蔬菜那就有可能是两箱银子了。
生气归生气,总不可能将这人随意关进大牢吧?
榷场刚刚确定,急需用人之际,也就这当地的官员才好实施。
再说这杨慎之,见着李洵阳似有怒气,当即惶恐道“王爷,下官可不敢呐!”
“还请王爷莫要动怒,下官所言非虚啊!”
“哦?这是何道理。”
这杨慎之擦了擦脑门的汗,嘴中也有些口渴,但茶水就在一旁,却动也不敢动,
只能忍着道“王爷,去年黔州发洪水想必您也知道吧?”
“而我安仁县境内就有条天渡河,当时洪水几乎将整个县城给淹没了…”
说到此处,他倒是一脸心疼惋惜。
“哎,一场洪水,我安仁县百姓死伤无数…”
“直到今年,这县城的积水才将将清了干净…”
闻言,李洵阳脸色有些凝重,“如此说来,莫非就是你安仁县所遭受的伤害最大?”
“还有,去年朝廷不也拨了赈灾银子么?”
杨慎之苦笑一声“安仁县是不是损伤最大下官不清楚,至于这赈灾银也确实收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