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人家城里的日子就是好过,穿的是绫罗绸缎,就是吃的,也都是大米白面。
哪像咱们庄户人家,吃个白面饺子,那都得等过年。
不逢年过节的,连口肉都吃不上。
啧啧啧,还是城里人好过呀。
咱们这些地垄沟里刨食的,跟人家,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不了比不了!”
村里人听田家哥俩说田忠义在平城又娶了个媳妇,有那厚道的人,震惊得嘴巴张多老大:
“不是,你们家老小不是家里有媳妇吗?那,那杜鹃不就是他媳妇吗?咋滴,你家老小这是在平城发了财,嫌弃糟糠妻,另娶美娇娘啦?
哎呦,这事办得可就不对劲儿了!
这做人呢,得厚道哇!杜鹃领着孩子在家里替你们家老小侍奉爹娘,没有功劳,可也还有苦劳呀。
你们不能看人家杜鹃没娘家,就这么欺负人吧!
唉,属实说,你们家这事儿,办得不地道。
不是正经人家能办得出来的事儿。
这不是丧良心么!”
“可不是咋的呢!要说这大地主人家,就是黑心呢。
咋能这么下作呢。
你们都说,这办的是啥事儿啊。
这让杜鹃娘俩知道了,可咋活呀!
可惜杜鹃那么好个小媳妇啦,唉,配田家老小糟践了。”
“嗯呢,要说这事儿,田家是不做人。不光使劲磋磨杜鹃娘俩,还让儿子在外头另娶一房。
这事儿做得不厚道。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哇。这事儿,唉,属实办都不咋滴。”
天宝镇上的人,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抱不平。
也不管田家是天宝镇上数一数二的大地主人家。
只是看着他们家办事气不公,众人那就是个喷呢。
田老三恶狠狠地瞪了田老五一眼,这家伙是不是在平城玩儿飘了,飘得都快要不知道自己个姓啥了。
田忠义在平城的事儿,没经过他爹同意,咋能这么随便就说出来让大家伙知道呢。
看现在这舆论,已经是往杜鹃母女那边一面倒了。
田家都被这些乡邻给看不起了,在乡下没有个好名声,即便是大地主人家,也多的是人不给面子,容易寸步难行啊。
其实搁过去,家里有个媳妇,在外头做买卖的男人另娶一房的情况,这些村子里的人,不光不会说刚才那番反对的话,反倒是会羡慕得紧。
认为这是人家有能耐的表现。
甚至于家里的这房媳妇,还会喜气洋洋地出外替自家男人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