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宝倒并不是十分在意形式的人。
捋着胡子,把三丫他爹讲的话细细琢磨了几回,明白了,这姓范的狗官是把他们当成冤大头,就是想勒索点钱呗。
可他们这些个猎户,哪个能是有钱人呢?
真个有钱,谁还会干这刀头上舔血的勾当。
怕不是早图安稳,拿着钱去山下买上几间草房,置上几亩好地,当庄稼汉去了。
又听三丫他爹把铁蛋和那几个老头儿老太太讲的话,约略讲了讲。
赵进宝长叹一声,心说靠山屯的这些人不地道啊。
这分明是他们不想担责,更不想出钱,在祸水东引呢。
真个是不厚道的很。
居然全然忘记了,如果当时没有他们这些猎户施以援手,说不定村子里的那些人,全都已经被马匪给杀个干净。
这回可算是知道啥叫恩将仇报了。
以后可再不能与这些村民们打交道了,忒不知道感恩。
但现在犯愁的是,既然已经被范业文给盯上了,恐怕想躲也是躲不了的。
多少得打点几个钱,不然就怕狗官狗急跳墙,真个来祸害他们。
不过好在他们这些猎户比村里人有一样优势,那就是实在不行,可以往大山更深处跑。
跟范业文他们耗着呗,看最后到底是谁更能耗得起。
就不信范业文还能就为了他们兜里的这几个小钱,敢长驻在这地方。
但是能不撕破脸,自然还是不撕破脸的好。
豆父在旁边眼神闪烁,此时心里特别不安,那七百两银票可是被他给捡走了。
可这时候也不敢往外交了。
因为交出来那就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怕不是还得被怀疑成大老肥他们的同伙吧。
你说你捡到的,谁信呢?
但他也不忍心因为他把银票给捡走了,倒让其他猎户们为难。
毕竟,人家这些猎户之所以会受这些无妄之灾,纯粹是因为当初要帮他岳父家的忙,才掺和进来的。
所以他把老猎户给背到僻静处,悄悄问道:
“干爹,您看这事儿,唉,说起来都是因为帮我岳父家的忙,才惹出来的。
我这还有点子家底,都是我祖辈们传下来的。
您也知道,我们家祖辈都是打金人,很是有些个金银之物。
虽然不多,但好赖也能凑出来一二百两银子。
倒不如我把这些银子都拿出来,就不让其他人出钱了,赶紧把那狗官打发走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