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让人家听见你骂人,肯定要挨收拾,你嘴欠个什么劲儿呢。
消停眯着不好么,就苟着呗。
你瞎窜腾个啥呢。
要说丫崽子岁数也不小了,孩子都生了,这岁数都活狗身上去了,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来。
钱二他们势强,自己这边势弱,你服个软能咋滴呢。
偏上敢着找不自在,丫崽子这是自己个主动找抽呢。
嘴巴子不干净,嘴巴啷唧的骂人,人家不揍她,揍谁呀。
怕钱二他们这伙人一生气,连他一块揍,所以白得意假装没看见丫崽子被抽耳光子。
仰着头,假装撒摸房顶上,连房梁到底有几根,八成都要被他给数出来了。
但四姨一看大外甥女丫崽子被打了,不乐意了。
丫崽子在不好,再是拿她顶锅了,可毕竟在她跟前长大的,疼了那么多年。
自己个都没舍得动她一手指头,凭钱二个混子,竟然也敢当着自己的面,打丫崽子。
这可不行。
于是蹦着高叫唤:
“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你们这欺负人,还欺负到家里来了!
咋还动不动就打人呢!
赵兰,你去,去把你公爹和你男人喊家来,再去把村头你张大爷他们那些村老都给我请家来,让他们好好给咱们评评理!”
赵兰是她的大儿媳妇,过门十来年,只生了一个女儿,惯常被四姨骂是生不出蛋的老母鸡。
处在四姨家的最底层,脏活累活都是她干,好吃的好喝的半点没她的份。
家里谁都可以欺负她,连带着她自己个的闺女小芝麻,在家里都不受待见。
赵兰听见婆婆命令她去找人,从灶房里躬着腰,驼着背出来,答应一声,领着躲在她身后的女儿小芝麻,出门而去。
钱二嘴一撇:
“奶奶个腿的,咱们兄弟既然敢来给我大外甥讨个公道,还能怕你请人过来不成?
去,你们家尽管去叫人去,叫的人越多,越热闹。
也好让更多人知道知道,你这死老太婆,和你那瘪犊子大外甥女,到底是咋坏到头顶上长疮,脚底板流脓,虐待我外甥的!”
又招呼他带来的那些狐朋狗友们:
“来,大家伙坐炕头上,咱就等着他们家喊人过来,跟咱们好好理论一回。
俗话都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理在咱们这头呢,她们家人都不怕,咱们怕啥呀。
大家伙坐,还是炕上暖和。”
这些二混子都是没脸没皮的,哪管四姨跟她老婆婆的冷脸,呜嗷喊叫的,鞋也没脱,直接都爬到炕头坐着去了。
其中有个人,在四姨她们家炕头上一撒摸,还让他看到一副牌九。
正好等人无聊,这些人就在四姨家炕头上,热火朝天的,又推上牌九了。
把个四姨跟她老婆婆气了个倒仰,可也惹不起这帮子二混子。
家里男人都没在家,农闲猫冬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