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扫过那张喷粪的嘴,宋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嘴闲就去舔粪坑,别在这儿叭叭叭,就你那点龌龊心思,别以为大家伙都不知道。
宋振兴也是真惨,白花二十块钱娶来个泼妇不说,只怕头上都变青青草原了,偏偏有些人脸皮比城墙还厚,真是癞蛤蟆追青蛙,长得丑又玩得花。”
她这话指向性极强,一下子将大家伙的注意力转移到翠花的身上,婶子们身经百战,哪里听不出宋暖话里的意思,一个个看翠花的眼神都变得鄙夷。
咦,真没想到,这翠花不仅人泼辣,还是个不安分的主。
宋暖嘴角上扬,看着怒气冲冲的翠花,脸上满是挑衅,在场的可都是村里的八卦主力军,由她们将话传出去,村里大妈大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翠花淹死。
翠花知道宋暖嘴皮子厉害,却没想到王艾君能将她勾引宋振平这事告诉孩子,更没想到宋暖居然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饶是她脸皮够厚,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有些害怕的,主要是前些年批斗搞破鞋,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这时,前方赶车的李大爷没了耐心,皱眉往后一瞧,语气不耐:
“到底上不上车,不上就走了,这大冷天的,大家伙可没时间跟你耗。”
说完便作势扬起鞭子驱赶驴车。
“要要要。”
翠花此时也顾不上脚踝的疼痛,双手往车板一撑,整个上半身直接趴在板车上。
前方,李大爷吆喝声响起,毛驴哼哧哼哧走起来,车板上翠花趴着,双腿还掉在车外,扑腾个不停。
奈何没人上前帮她一把,翠花只能不断扑腾往前拱,直到整个身子全都上车,她这才翻转起身,却在这时,左脚上的棉鞋脱落,径直落在地上,随着驴车的惯性,还在泥路上翻滚了两周。
翠花大惊,伸手想去捞鞋,下一秒,差点被颠簸的驴车甩下去。
她朝李大爷尖声大喊,最前面的李大爷掏了掏耳朵,拿出先前宋暖上车时给的水果糖,剥开糖纸,嘴里还哼着小曲。
今年地里收成好,家里的小崽子们不缺糖吃,他老头子也能搭着暖丫头甜甜嘴喽,还别说,难怪臭小子们净嚷嚷着要吃糖,这糖还真不耐,甜呐!
翠花最终还是没能捡到那只鞋,只能捂着受伤又冰冷的脚缩在板车上暗戳戳地瞪宋暖姐妹。
车上众人没一个理她,婶子们热络地讨论起今儿个买了什么年货,在看见宋暖网兜里的红纸后,有个婶子开了头:
“暖丫头,清禾丫头,这是要自己写对联?你们大学生写得好,也给婶子们写写呗。”
宋暖笑眯眯点头:“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