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曹流缓缓开口：“小子，你可有意习武？”
荀令大喜：“难道佛爷愿意教我？”
曹流果断摇头：“不愿意。”
荀令：“……”
“但贫僧与黑虎帮的曹堂主相识，你若有意，贫僧可以推荐你过去。”
曹流这话说得无比自然，好像真是在介绍好友一样。
荀令听到这话，并没有多少犹豫，直接俯首。
近来局势动荡，妖魔捕杀血食，荀令相识之人就有葬身妖腹的。
他本就有意习武防身，可惜身上没有银子，付不起武馆的学费。
不花钱又能学到武学的地方，那就只剩三大帮了。
荀令事先打听过，知道如今黑虎帮的势力最大，因而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排除掉这个选项，打算在斧头帮或者飞龙帮之间做选择。
没想到，面前这个大头和尚竟然有黑虎帮的路子！
荀令心中暗喜，表情变得殷勤起来，例行客套道：“佛爷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再吃点斋饭？”
曹流明白了这小子的个性，轻笑道：“我要吃斋饭，你可有银钱去买？”
荀令很老实，果断摇头：“没有。不过如果佛爷要喝水，我可以去接点。”
“算了。”
曹流失笑一下，假意伸手往怀里掏，实则从布袋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和几枚铜板。
他将其拍在案上，吩咐道：“你用这些银钱去买纸笔，顺便再带些肉菜回来，有剩下的钱都归你。”
荀令郑重接过，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疑惑道：“佛爷，您说肉菜？”
“和尚也会累的，当然要吃肉。”
曹流一副你别少见多怪的表情。
“那好吧。”
……
等到荀令离开，曹流坐在原地，眸子中的破妄佛瞳睁开，扫视着城池。
很快，他惊讶地发现，竟然一根漆黑气柱都没了。
“怪事……难道玄狐庙被人抄家了？”
曹流兀自嘀咕，起初虽然怀疑，但不管怎么看，好像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当然，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毕竟在男主高阳的视角里，兴业城压根就没有“玄狐庙”与“天蟾观”，否则他不可能一点没听说过。
答案只有一个：有人提早将他们解决了。
曹流想起曾经见识过的那一抹霸道刀意，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了然。
“不过，黑虎帮的血光倒是越来越强大了。”
曹流的佛瞳范围内，一根红得发紫的气柱屹立天地间，其上无数血气环绕，像是用鲜血浇灌成的。
这意味着张厚天的实力日渐精进。
结合闫冈死前透露的消息，不难想到，这张厚天极有可能是将祖传的青毫藤给搭上了。
曹流惊叹之余，亦是佩服这样的手笔。
换做旁人，未必能下得了决心，这张厚天不愧是个人物。
当然，正是因此。
曹流更加坚定了要打死他的念头。
不然等这老魔发育成型，自己迟早也要被他视为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