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没一会儿,身上还披着战甲的张乾伦走入屋中。
出乎意料的是。
张乾伦的实力并非曹流预想中的法身圆满,而是货真价实的“纯阴入体”。
这俨然已经突破到乾坤境了。
曹流心中猜测,应该是巡天司的“月海”之奇效,否则短期内这么大的进步,很难解释。
殊不知,张乾伦的心情更是复杂。
他看向曹流,见对方身上的气息不见深浅,想来也不可能还在法身境踏步。
这么比较下来,张乾伦好不容易生出的自得之意一扫而空。
但想起自己与对方早有旧情,他顿时感到慰藉。
虽然自己的天赋不佳,但架不住眼神好,看人准,把握住了交接的机会。
他露出笑容,拱手一礼,打趣道:“老曹,不,现在应该喊行走大人了。”
曹流见张乾伦的态度未变,同样松了口气。
他如今已是巫王行走,其实用不上张乾伦这地头蛇了。
但大家交情一场,又都是从夏州出来的老熟人,要是被熟人当面啐一句“走狗”,曹流的心情肯定美不起来。
他微微一笑:“你我私下论交,与从前一样就好。至于这职位,那都是虚的,做不得假。”
“那我就不与老曹你客气了。”
张乾伦舒服的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打量着这屋子,一脸感慨。
“亏我还活了这些岁数,脑子还不及老曹你机灵。这地方以前一直被巫王的人占据,就连郭司长都使用不得,没想到竟然许给你了。”
曹流听出这话里丰富的情绪,有羡慕,有懊悔,有抱怨,以及……有所求。
他脑子一转。
张乾伦与他不同,是根正苗红的巡天司“家生子”,父辈与祖辈全在巡天司供职,按理说对离廷的归属感是最强的。
可从这话来看,事情好像并非如此。
曹流没有戳破,神情自然与其畅谈,静待张乾伦自己露出马脚。
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们从夏州聊到了白家,从京师聊到了月海,从巫州聊到了战场。
作为一个刚从前线回来的工具人。
张乾伦对“东巫”与“西巫”的战况是最有话语权的。
“东巫有五方部族,背后还有一位洞天支持。而西巫只有四方部族,靠着有巡天司的加入弥补差距,才不至于在前线立即溃败……”
这东巫与西巫的实质,曹流早就知晓,也清楚他们这群所谓的“巫王正统”才是外来的侵略者,所以——正义必胜。
没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