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耍了——
不止是这一刻被耍，可能早在他动身之前，自己就陷入了幕后黑手的算计之中。
心念至此，天狼玄君手中长枪翻涌，战意凛然！
“何人安敢算计我天意宗！”
“是我。”
一道淡泊的声音飘来，并不大声，却叫人难忘。
天狼玄君顺着这个声音的方向，看到了一株参天的大树，仿佛直接覆盖住一整个下界，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
他的眼神微变，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就是这下界之主，我天意宗的人也是你杀的？”
“不错。”
曹流信步而至，来到天狼玄君的面前。
看到曹流，天狼玄君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不对，眼神中甚至闪过了慌乱之色：“你……与这下界融合了？”
他双眼死死盯着对方，迫切希望能从对方的口中说出一个“不”字。
正是因为天意宗在这一步失败了上千次。
所以天狼玄君才更加清楚，要走到这一步有多么困难，这难度甚至不弱于突破金仙。
眼前之人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天狼玄君自认他的实力哪怕在玄仙之中，也是属于最顶尖的一撮，哪怕对上玄仙圆满也不至于会陷入绝望。
然而，面前这人，却让他有一种直面自己昔日师尊，“天意金仙”的感觉。
倘若今日的这一步局面皆是对方的谋划，那么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们天意宗是绝无生路的。
曹流看着面前的天狼玄君，屈指一点，后者手中的四阶长枪就朝他飞来，并且一直落入袖口之中，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天狼玄君可以感觉到，他与长枪几十万年的联系，直接就被斩断了。
这种力量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他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骇然，目光望向曹流的身后，木鼠天君以及其余几位真仙正被挂在大树底下。
“你，到底是何人！”
“我么……”曹流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地仙之祖。当然，也可称我为……镇元子！”
“镇元子道友，我天意宗对你多有得罪，老朽愿意以身赴死。只是，还请道友能对我天意宗网开一面。”
天狼玄君的语气中已然多了一丝祈求之意。
曹流听罢，脸上并未有任何动容，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融合了人间主印，与这人间的力量融为一体，那么现在整个人间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对这样的人生出同理心，那他岂不是真的成为圣母了？
曹流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他的这一次仰望，却让天狼玄君瞬间反应过来什么，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