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不孝?!
这个词语将皇上的怒火推上了新的高峰。
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永璜和永璋,冷笑着吐出一句冰冷的话语,“永璜你这是仗着长子的身份觊觎着皇位吧?!”
“皇阿玛!”永璜顾不得体内的疼痛,赶紧跪直了身体,“儿臣不敢。”
“不敢你也做了!灵前失仪,你们不配当朕的孩子!不忠,不孝,也绝对不可能继承朕的大统!”
“皇上!!”
纯贵妃嚎哭着往前冲,“皇上,就算永璜有错,永璋也只有十四岁,求您饶了他吧。”
可这句话,却只换来了皇上的一脚。
弘历声音极冷,“你以为朕不知道?孝贤皇后刚薨,你便筹谋着后位了,怪不得养出两个孩子竟这般毫无孝悌之道!朕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绝不可能成为皇后!”
此话一出,纯贵妃摇晃着晕厥了过去。
“将她拖下去。”皇上毫无怜悯之色,指了指永璋身后的永珹,“你跪到前面来,领着弟弟们叩拜!”
转瞬间,风向便彻底改变了。
永珹得了皇上钦点,年岁虽小,行为举止却十分妥帖,这极大的抚慰了弘历哀痛的心情,更得了屡次夸赞。
魏嬿婉低头看着眼前摇晃的火焰。
弘历尚处于壮年,儿子也在逐渐长成,最警惕的便是儿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且他仍沉浸在富察琅嬅骤然离世的悲痛之中,这时候,谁惦念着皇后之位,谁必死无疑。
她拾起一旁的纸钱,投入了火盆之中,垂下的眼眸之中阴霾丛生。
可是仅到此为止了吗?
不会。
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之人从来不缺!
果不其然,待得祭祀结束,毓瑚便悄然请着皇上往旁去了,递上一个纸人及一个烧蓝溜金蜂点翠绣球珠花。
“这是什么?”皇上将纸人翻过来一看,当即沉了脸,“这是孝贤皇后的生辰八字!”
“正是。”毓瑚低声道:“长春宫洒扫时,打碎了一个花盆,纸人就藏在其中。”
她指了指珠花,“至于这珠花,便是在花架下面一处找到的,位置隐蔽,许是不小心掉落的。”
“长春宫的花架靠里侧。”弘历捏着珠花,“且大行皇后抱病已久,前去请安的妃嫔都不会久留,更不会特意往里面走,去什么花架之下。”
“是,奴婢请人看过了。”毓瑚一一禀报,“这纸人上的咒文虽不算毒辣,可却也有令人身体衰竭的咒意。”
“身体衰竭——”
弘历几乎要将珠花捏碎。
为了救回富察琅嬅,这半年来他绞尽脑汁,寻遍名医,可是富察琅嬅身体的溃败全然不可逆!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小小的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