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冷了脸,“容佩,你这是在质问本宫?”
不知道怎得,容佩只觉得脸颊上早已愈合的伤痕忽然又隐隐痛了起来,迫使她别开了脸,不敢多瞧魏嬿婉。
“令妃好大的威风。”如懿端正的站着,瘦弱的身子好像竹子一般不惧摧残,“容佩教训你难道还错了不成?”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魏嬿婉的把柄,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要说出惩罚来,“你借口生病,擅自出宫,所以从今日起的半个月内,你当行板着之罚两个时辰。春婵是跟着令妃去的,杖责三十。”
“呵。”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魏嬿婉也不会再忍气吞声,“本宫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犯了哪条宫规,该受什么罚,臣妾心里都是明明白白一张镜,却从不知道哪一条竟然要臣妾这个妃子行板着之刑了?”
板着之刑乃是惩罚有错的宫女的,需要宫女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双臂,用手扳住两脚,身子不许弯曲,最是难受不过,就算身体强健的,熬过两个时辰也定头晕目眩,呕吐不止。
若体弱的,怕是呕吐成疾,乃至殒命。
如懿没想到魏嬿婉竟敢和她当面呛上,便囫囵道:“本宫说有这条宫规便是有这条!”
竟有一种要以高位直接压制她之感。
她尤嫌这句话分量不够,那长长的柳条一般的眉毛斜斜的朝两边飞起,“令妃,你未免也太狂妄自大,难道你知道的便是宫规的全部了吗?!”
掷地有声,让永寿宫里猛然的安静下来。
如懿很满意这样的状况,更加骄傲的挺直了她的后背。
“噢?~”可偏偏,她最讨厌的那个人却不惧她,甚至还笑意更浓,“本宫明白了,只要臣妾惹到了皇贵妃,您嘴巴一张,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牙尖嘴利有何用?”如懿嘴唇不受控的往下撇,“令妃,皇上未曾允许你出宫,你却擅自前往木兰围场,本宫要罚你,谁都说不得不对来!”
魏嬿婉慢条斯理,好像全然不担忧,“真的吗?”
如懿真的讨厌极了她这般的样子,正要张口命容佩上前时,却见魏嬿婉的目光从她身上轻巧掠过,看向了她的身后,“福珈姑姑。”
如懿回头一瞧,却没有太在意,只转头冷眼看着魏嬿婉,“就算太后娘娘护你,也不能——”
魏嬿婉的目光又转了个方向,她恭敬的行礼,“皇上。”
???
如懿不得不转过身来,看向她想念许久的少年郎。
可惜她的少年郎看过来的眼神多少有些凉,“你来这里做什么?”
“臣妾——”
“皇上。”魏嬿婉快步迎了上去,挽住了皇上的胳膊撒娇道:“皇贵妃是来惩罚臣妾的,她说臣妾擅自离宫去了木兰围场,犯了宫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