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被他突然浮现的笑容耀得眼花缭乱,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才不信呢……”
谁家恶鬼想夺舍人家身体还天天那样保护人家的?
“那你是怎么……”纪然还想问点什么,却又突然哑声了。
齐慕脸上倏然闪过一丝落寞。
他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想问什么就问吧。”
最不堪的样子都已经被她看见了,已经彻底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纪然有些心疼地摇了摇头,她实在不忍心问这个问题。
齐慕打量着她软乎乎的视线,抿了抿唇:“想问我怎么死的?”
纪然眸光晕染上一片发自心底的心疼,内心情绪也涌了起来,用力摇了摇头:“不想!我不问!”
齐慕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只隐约记得,一些地牢里的场景,好像我被关在里面,每天都在受虐刑。最后具体怎么死的我不记得,没有画面……
但,每个身处阴阳夹层的鬼魂,都会按照这个三维世界的时间单位,每天都经历一遍死时的场景。
所以,我死的时候,就跟刚刚那一样。”
闻言纪然眸中硕然充满了不可置信,还有那无法忽视的强烈心痛。
他刚刚那个样子,俨然已经不是一个正常完好的人的样子,怎么会……
那得多痛苦才会……
“不过……”
齐慕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曾家,似是有一种很明显的羁绊痕迹。
那后花园里的磁场莫名令他沉痛,还有……曾年……
一想起这个人,齐慕便不自觉有些阴沉戾气缠身。
可那天靠近曾年时,脑子就如死后刚意识清醒时一样剧痛,记忆被上了层层枷锁,一试图去打开,他脑子就像被撕裂一样疼痛。
还有一种说不清是好是坏的猛烈力量,明明很刺痛,但又莫名沸腾,疯狂吸引他。
但终究是没见过的能量,他最终还是没敢轻易靠近试探。
“嗯?”纪然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
齐慕看了看她,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我的死,应该和那曾年有些关系。”
“曾年??”纪然有些惊讶,脱口而出:“这么老哦?”
齐慕一怔,额头隐隐黑线。
看着男人脸色突然不好,纪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有些无辜地埋下了头:“我……说曾年呢……没说你……”
但想到那个伪装极好、城府极深的老东西,纪然也严肃地皱起眉头:“曾家确实很有问题。”
齐慕挑了挑眉:“河水检验有发现了?”
“嗯!超重大发……”纪然点了点头,可她突然又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你当时也在曾家吗?”
没等齐慕回答,她又自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你也在!要不我说曾衍突然犯什么神经,自己扎自己屁股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