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生机和血气的脸是惨白的令人揪心。
林玄清左顾右盼,发现在场的都是比较亲近的人才开口,他眨眨眼,声音放轻,“容姨,我能问问为什么你能这么确定周曼宁就是你那个被卖的女儿?”
他垂下头,睫毛上下扑簌着,显然问这一番话他也很忐忑,“容姨,你要是不想说当然可以不用说,我就是问问。”
“没什么不能问的。”魏容摇头,想起了被尘封在内心最深处的人与事,双眸失神,“女儿肖父,菲菲可以说她跟她爸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自己怀胎十月的女儿,就算多年不见也是能一眼认出来。
“你们也都知道那个人渣和社会败类的情况,我也不再说,曾经的我一度想要拉上那两父子一了百了,可是后来菲菲出生了...”
“她尽挑父母的优点长的,从小长得就很喜人,很少哭闹,特别懂事。”明明是非常值得父母骄傲的一件事,但大家从魏容的语气却听出了辛酸和悲戚。
小孩子最是会哭闹撒娇的年纪,若不是家庭原因,哪个宝宝不是被父母放在心尖宠?
她勾了勾唇,似哭非笑,“是菲菲的到来治愈了我,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但我纵观周围的亲朋好友,只有我的生活过得如此糟糕。”
魏容任凭闻知意擦拭掉她眼角的泪,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后来我看开了,我想着这辈子就我跟菲菲娘俩相依为命罢了,男人靠不住就不靠吧。”
“我开始偷偷攒钱,想着钱攒够我就带着菲菲走。那时候的车间主任也很好人,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暗地里帮我涨了工资,虽然不多,但也聊胜于无。”
众人缄默不言,安静听着魏容道来她的过去,闻知意紧紧攥着她的手,满眼揪心的望着她。
“后来...”魏容深呼吸一口气,唇瓣颤抖了很久,瞳孔放大,“后来不知道是谁把我涨工资的事情告诉了袁建华,他追着我要钱,可我哪会给他?一直否认着说没有,是别人嫉妒我干活被表扬了才跑到他面前去嚼舌根。”
魏容反握住闻知意的手,白皙的手背瞬间多出了几条勒痕,“他不信,把我跟菲菲又打了一顿。”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反正他喝起酒来经常打人。可是,可是...”魏容的脸上浮现出浓浓恨意,胸膛剧烈起伏,“可他居然趁我上班的时候拿烟头烫菲菲的手指!”
“我一回家就看到好几个血淋淋的血窟窿,简直惨不忍睹。”魏容哭倒在闻知意的身上,“天杀的,袁建华还有人性吗?那可是他的亲闺女。”
“呜呜...菲菲还那么小一个,他怎么下得了手!”
“好了,好了。”闻知意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着,温声安慰她,“容姨,你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