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哈哈哈……自然是替身啦！”季予欣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季掌柜那变幻莫测的脸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仿佛对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出戏码颇为得意，“只有这样，才让我那大姐姐放松警惕呢。”
其实无需季予欣多言，季掌柜心中早已明了她的意图。毕竟以季予欣目前的处境来看——身为一个不得宠的庶女，不仅早早地遭到家族的“放逐”，而且在争夺家产方面更是处于绝对劣势地位。要想与备受祖父宠爱、注定成为接班人季云缨一较高下，除了暂且收敛锋芒、暗中等待机会外别无他法。
眼前这个女子城府极深、心机重重且心狠手辣，绝非善茬儿。此次主动找上门来，多半是看上了自己在季家中尚有几分影响力和威望罢了。
季掌柜暗自琢磨着，心里依旧在权衡利弊。诚然，她手上确实拿捏着自己的把柄不假，但他对季家的诸多秘辛也是心知肚明，如果真要鱼死网破殊死一搏的话，倒也未尝没有胜算，只不过这样一来，这么多年苦心积攒下来的家业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但要是选择投靠到她这一方来，目前给出的筹码似乎又显得有些单薄不足以动心。
“二小姐，咱们大家伙儿说到底也就是想讨个生计而已，我倒是可以力挺二小姐您一把，包括让那些跟了我许多年的其他掌柜们也都照做不误，不过嘛……二小姐您多少总得再拿出点诚意来吧？否则的话，怕是很难服众啊。”季掌柜字斟句酌地开口道。“再者说了，空口白话谁都会讲，您又如何能够自证身份的确就是如假包换的二小姐本人呢？既然有一个假的，就会有第二个，不是吗？”
季予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果然是季掌柜啊，真是心思缜密、小心谨慎呢！”
她紧紧地盯着季掌柜，眼神犀利而深邃，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过了许久，季予欣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但却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那么，这个够不够呢？”说罢，她轻轻伸出手，将脖子上佩戴的挂件摘了下来。
这块挂件看似普通，但实际上却是季予欣身上最贵重的的东西之一了。不过，很快就不是了，她会拥有更多。
当年季云缨出生的时候，季家用了大量的钱财购买了一整套上等美玉，并请工匠打造出了精美的头饰和面饰。然而，季予欣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最后，还是她的姨娘苦苦哀求季老爷，才得以用季云缨剩下的一些边角料制作成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吊坠。
这件事情在季家并不是什么秘密，季掌柜在季家工作多年，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更何况，那块质地极佳的玉石还是经过他之手寻找而来的，就连打造头饰的师傅也是他特意从南方请来的手艺精湛的老师傅。
正因为如此，当年他才获得了季家的丰厚赏赐，对于这一切，他自然记忆犹新。
不仅如此，那位老师傅还有一个独特的习惯，无论是大件还是小件的作品，他都会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标记，以防有人仿冒。
“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让您看一看呢？”季掌柜的话中带着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