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卢父自杀后的几个月,租界就扩张,将雪庐也划了进去。
成了租界的房产,安全就有了保障。
这地皮的价格,自然也就一路疯涨。
雪庐的占地面积还不小,足足有两三个洋房别墅那么大。
十几年过去了,虽然房子有些旧了,却还是能够卖出五六千块的大洋。
五六千块啊,还是大洋。
要知道,在当下,一个黄包车车夫,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两到三块大洋。
而似傅兴邦这样留洋归来,自己开办了报社、出版社,还会写诗、写文章的新时代精英,每年的收入也才三四百块大洋。
而这些钱,已经是绝大多数不同家庭好几年的收入总和。
傅兴邦能够赚到这些钱,也已经是中等人家的水准,足以用来养活一大家子,还能给老家的亲戚予以一定的补贴。
当然,细说起来,傅家每个月的花销不止是二三十块大洋。
三个孩子读书,傅兴邦每个月要包租一个黄包车车夫,家里还请了一个女佣。
再加上老太太吃药、吃补药的钱……
这里面,就用到了雪庐的租金。
没有明着占用,但一家人生活,真的很难分清你的我的。
就像是原主作为“长姐”,她可以凭借生父留给她的遗产,买钢笔等文具。
一支好的钢笔就要一两块大洋。
都是一个屋檐下,一个妈生出来的孩子,姐姐有名牌钢笔,难道还让妹妹、弟弟用父亲替换下的旧钢笔?
还有韩氏、老太太等长辈,定期要吃阿胶、燕窝等滋补品。
原主作为“晚辈”,难道不该尽一份孝心?
日常的花用,真的非常零碎,完全不起眼。
可加起来,却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雪庐每个月的租金是22块大洋,每年就264块大洋。
原主跟着韩氏嫁到傅家,也已经将近14年。
掐头去尾的凑个整数,就算是13年,这些年下来,也该有3432块大洋。
而事实上,现在原主手头上,只有不到三百块。
除了原主自己吃穿住用行等费用,剩下的钱,全都贴补给了傅家!
龙岁岁作为一头贪色的龙龙,融合原主记忆的第一时间,就噼里啪啦的将这些账全都算的清清楚楚。
她无比确定,原主真的不欠傅家的。
反倒是傅兴邦,背着原主,撺掇韩氏,偷偷将雪庐进行了抵押。